丁平安嫁的那男人也是鎮里人,比丁平安還要小一歲,家裡爹孃健在,上面有個出嫁的姐姐,還有個十歲的妹妹,家裡也是做小生意的,家裡之前開著一家鞋鋪子,那男的一開始在縣裡給一家染坊送貨,後來回了鎮子做起了貨郎。 把家裡的鞋鋪子關了,開了江南雜貨鋪,賣的東西也稀奇古怪,小木偶,小木頭機關,還有姑娘家用的香料和胭脂水粉…一些個就連縣裡都沒有。 東西是不是江南的不知道,但胭脂和香料賣的挺好,尤其香料,用它燻一薰衣服,好聞的很。但賣的也貴,毛小歲也買了好些。 香料這東西鎮子裡也有,可能是便宜的原因味道沒這個純粹好聞,鎮子裡眼下也不算窮,做這種生意自然也差不了。 而丁平安和他認識,還要從丁平安買胭脂說起。 鋪子裡的東西有時候會缺貨,丁平安去的不巧,當時胭脂只剩最後一盒了,她先拿了起來,結果被一個婦人搶了,丁平安氣不過理論,那婦人也是個不講理的,睜著眼睛說瞎話,非說是她先拿到的。 丁平安對於這種無賴也不讓著,當即和她吵吵了起來。 婦人搶了東西不願和她過多糾纏,把東西遞給當時正在看鋪子的孔松讓打包。 孔松接了東西麻利的打包好,無視婦人給的銀子,看向氣鼓鼓的丁平安,笑著開口“四錢。” 倆人都被他的舉動弄的懵了一下,婦人罵罵咧咧“你什麼意思,這是我的東西。” 孔松語氣淡淡的回“這是這位姑娘先拿到手的,過些日子到了新貨嬸子再來買吧,或者你可以看看別的東西。” 婦人不依不饒的罵了起來,丁平安看著面帶微笑的孔鬆一下子紅了臉,心裡忍不住的尷尬自己方才潑婦時的樣子。 慌慌張張的付了銀子,拿了東西就跑,也顧不上背後罵罵咧咧的女人。 孔松無疑是好看的,有幾分書生的俊秀模樣,她如今已經是大姑娘了,那般和人口無遮掩爭吵的模樣到底是有些丟臉的,尤其想到孔松的笑臉,就更加羞惱,心裡總安慰自己以後大不了不去他家買東西了,心裡卻總想著孔松,甚至有些心不在焉了起來,連她娘都發現了。 羞恥心作怪,丁平安到底是沒好意思說,在空閒的時候卻總是往孔松家的鋪子裡跑。 不過接下來的幾次都是孔松的妹妹和娘在看店,孔松沒再出現。 她有些失望,之後也就安分了,雖然偶爾還會想起,到底是歇了心思。 時間一天天的過著,眨眼就過冬了,早上丁平安和丁阿嫂在鋪子裡準備開店的東西,正忙碌著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丁平安也沒看,隨口問了一句“喝什麼?” “羊奶。” 話一出丁平安猛的抬頭,看到來人時心一下子跳出嗓子眼一般緊張,臉也紅了。 孔松在鎮子裡算是小有名氣,主要是鋪子裡稀奇古怪的東西時常被人說起,丁阿嫂和毛小歲逛過他家的鋪子,碰巧見過他一次,再看丁平安那副神情,頓時明白了七七八八。 她也沒好意思盯著孔松打量,提醒發呆的丁平安“客人要羊奶。” 丁平安回了神,慌慌張張的扭頭去盛了。 孔松看著倒是挺淡定的,付了銀子,接了羊奶坐著喝了起來。 羊奶剛燒開滾燙的很,他喝的也緩慢,眼睛時不時往忙碌的丁平安掃視一眼,偶爾兩人對視了,又都會下意識的挪開。 丁阿嫂看著丁平安通紅的臉和不會掩飾的神情只能無奈嘆氣。 大概是斯文俊秀的後生招人稀罕的原因吧,丁阿嫂雖說不知孔松為人如何,單看他的氣度倒是也挺滿意,而且他能看出孔松對丁平安也是有這個意思的。 畢竟是終身大事,她還是不敢輕易下決定,打算抽空去打聽打聽,以免這人是個善於偽裝的主。畢竟人俊固然重要,但過日子還是得心腸好。 早上買羊奶的人多,孔松慢騰騰的喝完,趁著人少起身把碗放到櫃檯上。 丁平安低著頭沒敢看他,說了一句“下次再來。” 面前的人也沒著急走,片刻後有個精緻的盒子被放在了桌子上。 丁平安下意識的看去,就見孔松盯著她。 孔松餘光瞥向後面進來的客人,快速的說“你之前想要的香膏。”說完就走了,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