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衣服她只帶了一半,很快就洗完了。 跟毛明珠說“你幫著我佔著點位置,我馬上就回來。” “你去吧。”毛明珠又扭頭跟旁邊的張芝幾人說話去了。 李雲山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根棍子正在拍打被褥。 院子裡塵土亂飛,她端著盆進了堂屋,把洗好的衣物和鞋子放到板凳上,又重新拿了另一堆沒洗的往外走。 李雲山停了棍子,問她“要曬嗎?” “要的,你一會拍完了先把被褥上面的布曬了,我晚點回來縫。” 她端著盆往下走,還沒出村呢就聽丁文秀在罵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罵路小霞。 她剛走到村口,就見路小霞也端著盆出來,丁文秀的罵聲卻依舊沒停。 她沒等人,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回去了一趟河邊的人沒少反而更多了,她原先的位置旁邊多了年輕的婦人。 毛小歲只知道那是路家村的人,具體是誰卻不知道。 她剛坐下來那女人就看她。 毛小歲沒管,把衣服打溼用皂果在上面使勁的搓出沫再放到一旁,自己拿著李雲山的裡衫搓了起來。 餘光發現對方還在看她,於是扭頭問“你認識我嗎?” 女人愣了一下,還不等她開口,毛明珠笑著說“你沖喜那家,那人老大,她是老三的婆娘。” 毛小歲眨了眨眼,女人卻是笑了起來“你這額頭的傷怎麼弄的?” 她那眼神分明是在說“看樣子你被買了之後日子也不好過。” 她打斷女人同情的眼神“被個毒婦拌了一腳,磕門框上了。” 李小茹也在不遠處,她說這話一點都沒有藏著的意思。 女人順著她的視線也往李小茹那看一眼,最終沒說話。 一直沉默著洗著衣服,毛小歲突然四處張望了起來,毛明珠不明所以,問她“怎麼了?” “王霜呢?” 好像自從上次在家裡之後就沒見過,就連這些日子耕種也是沒露面。 “不知道啊。”毛明珠這時候也才想起來好些日子沒見人了。 “真是奇怪。”她嘴裡嘟囔,想到明天的集不由的來了興致“你明天趕集嗎?” “去,把家裡的雞蛋賣一賣,這一個銅板也是錢,加起來不少了……” “幾隻雞啊?” “八隻。”想到家裡的雞毛明珠臉上也多了點笑容“家裡的債就指望那幾只雞還呢。” “我明天也去抓幾隻,雞肉好吃。” “你個敗家的。”毛明珠笑罵“真不怕李雲山打你了,村裡人吃個魚就不錯了,你還惦記上雞了。” “有什麼區別?一條魚小點的也要四個銅板,一隻雞不是也才六七十嗎?” “你這個死腦筋,這雞是下蛋的,能跟魚比?” 毛小歲才不管那些,人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口飯嘛,家裡地又夠吃,那麼省幹什麼,她現在不吃,以後能不能輪的到她吃還不一定呢…… 太陽逐漸西落,毛明珠也得回去了,問她“走嗎?李曉一個人怕是弄不來那麼多雞草,我得回去看看。” “我還沒洗完呢,你先回吧。” 毛明珠又跟張芝他們說了一聲後就走了。 她旁邊路家的那個女人也要走了,臨走時也跟她說了一聲。 一會兒的功夫人走了一半,張芝看她臉上那道疤都覺得疼“你這上得留疤了呀,太可惜了。” 毛小歲伸手摸了下,眼睛下意識的看向李小茹的方向。 李小茹那天只是想害她出醜,也沒想過會弄成這樣,這會兒被她用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也覺得不自在的緊。 她忙扭過頭,只當真沒聽見。 毛小歲心中一冷笑,對神色關切的張芝悠悠的說“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 張芝也下意識的看了李小茹一眼,點點頭“說的也是,這有些人啊,心思太毒早晚得遭報應。” 李小茹連衣服都不洗了,端起盆就走了。 張芝見她走了,這才嘆了口氣“這李小茹也真是的,心思太毒了。” 毛小歲笑了笑。 回到家太陽都落山了,廚房煙囪裡冒著白煙,院子裡的繩索上晾曬著之前洗的被褥布單。 她伸手摸了一下,發現已經幹了之後取了下來放回了堂屋。 堂屋裡李雲山躺在光木床板上,毛小歲推門進來時他才醒。 洗了一下午衣服又端了這麼遠,她手痠的很,於是很心安理得的指示起了他“你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