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山呆愣了許久,依舊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毛小歲有些得意,心想:買了我是你八輩子的福氣。 “你這……”他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樣?我就說很簡單吧,這算下來也就一兩個銅板,他賣那麼貴還不讓人說。” 李雲山點點頭,還是說“不一樣,這個味衝。” “用點東西遮味就行。” “怎麼弄?” “草藥或者香都行,只是這樣不能賣嗎?” “跟鎮子裡賣的不一樣,可能不太容易被接受。”說著又問“這有毒嗎?” “沒毒啊。”她把手上的泡沫往臉上抹“這些太軟了,要風乾硬了才能儲存。” “要是有別的油就更好了,還能做其它顏色的。” “香油?” “那多貴啊。”這裡靠山又依水,山上野蜂應該挺多的,她問“山上有蜂嗎?” “那是什麼?” “就翁嗡嗡叫,還咬人,那東西一般都在一塊,還有很大的巢。” 李雲山想了想,說,“有的,那東西有毒,雲強之前被咬過,就在我們撈魚的上面,跟你說的差不多,應該就是那東西。” “那就算了,那東西咬人老疼了。” “到時候我試試能不能弄回來。”李雲山把皂膏放了,囑咐她“這皂膏的事你別跟旁人說,等以後我們確定了這個生意也得揹著人。” “知道了。”她也不在意。 下午煉過油的鍋還沒收拾,她洗了幾個菌子切成丁燜飯。 院子裡雪厚,走起路來咯吱咯吱響。 李雲山在掃院子,她趁著天還沒完全黑去後院給雞倒了點糠皮。 家裡的三隻母雞從吃糠皮後瘦了不少,她有些饞,晃晃悠悠的走回去,倚在門口,扭扭捏捏的問“母雞貴嗎?” 李雲山連眼都沒抬,說了一句“彆嘴饞。” “我就問問又不是要吃。” 李雲山這才抬眼看她,眼裡還帶著不明顯的笑意,“這三隻雞明年開春要下蛋,等明年再買些雞仔,年底再吃。” “知道了。”她應了聲進了廚房,聞著鍋裡的飯香味喊了他一聲。 _ 村裡的喜事來的猝不及防,作為村裡的婆娘,毛小歲自然也是要去幫忙的。 喜宴她見過不少,像這麼寒酸的倒是第一次。 一個白菜炒肉,一大盆裡面只有上頭蓋著幾片肉,分下來每人一片也不夠。 一碗穀子飯,穀子飯裡還放了不少菌子丁。 最後就是一盤菌子炒雞蛋,只見菌子不見雞蛋。 村裡吃席是要隨禮的,大多都是十個銅板,像關係近的,二十往上不等。 因為是本家的喜事,村裡姓李家的都隨了二十,李雲山自然也不例外。 席上菜少,吃飯全靠搶,毛小歲在廚房待著,看著李雲山慢條斯理的樣子都著急。 就這破席,不多夾幾口菜都是虧的。 來吃席的人不多,中午開席,下午天沒黑就結束了。 李雲山先行回了家,她在廚房站了一天,活沒幹多少,淨聞味了,拿著碗筷回到家時廚房裡的煙囪冒著白煙。 聞著是炒雞蛋的味。 李雲山從堂屋出來,招呼著說“洗把手吃飯吧。” “啥飯啊?” 李雲山看著她,“煮粥。” “那我怎麼聞著炒雞蛋味了?” 李雲山不說話了,進廚房把炒雞蛋和粥端到了堂屋。 她剛把手上打上泡沫,見狀立馬在水裡洗了兩把,拉過布巾擦乾了。 之前蒸的饅頭一直沒捨得吃,李雲山熱了兩個。 看他那小半盆的粥毛小歲就知道他沒吃著東西。 咬了口饅頭,吃了口雞蛋,嘴裡憋的鼓鼓囊囊的這才說“我看你就淨扒拉飯了,菜就吃了兩口,你學學人家啊,多夾點到碗裡,這二十個銅板白掏了……” “……下次。” 她剛想說“哪還有下次。”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村裡這一兩年要嫁娶的男女很多,明年估計會更多。” 想到這她問“娶個婆娘能收多少啊?” “看席,五爺家這種跟大多數人家一樣,可能賺……四五錢,甚至更多。” “虧了。”她“嘖”了一聲,“你這淨掏了,也收不回來。” 李雲山一愣,他們這情況再嫁娶一次好像是挺彆扭的。 “沒事。”他搖搖頭。 毛小歲也是隨口一說,想到剛那新娘子又忍不住問“哪裡人啊?看著好矮。” 那個頭比張紅十歲的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