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如何他們不想管,回到家就睡了,連提都懶的提。 一覺睡到大天亮,毛小歲覺得鼻子塞塞的,有點喘不上氣。 旁邊李雲山聽著她的動靜翻了個身,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啞著嗓子問“是不是風寒了?” 毛小歲也不知道,她進出都有好好穿衣服。 “很難受?”李雲山問。 她坐起身,塞著的鼻子頓時感覺通暢了,於是搖了搖頭“不難受。” 李雲山也坐起身,長腿一跨越過她下了床,說“先起來,一會難受了我去拿藥。” “不難受。”她說。 穿好衣服後李雲山要先去餵雞兔,一掀開簾子發現外面又是白花花的一片。 臨出門前提醒她“外面下大雪了,出門要上茅房了小心著點,別摔著了。” 毛小歲已經穿好了鞋子,起身往外走去,李雲山見狀乾脆扶著她一起。 上了茅房出來就聽下面有掃雪的聲音,她站在圍牆邊上往下看,就見是王金和王忠幾人在掃雪。 她也沒打招呼,扯了把乾草進了屋。 把泥爐肚裡的灰弄下去,把底下接灰的盒子抽出來,泥爐裡面先放一把細樹枝,再把乾草點著塞進去,等火燒大了上面也放一點樹枝。 泥爐很容易生著,聽著“轟隆隆”的聲音她就把上面的蓋子揭開,把小鍋放上去熱水。 家裡昨晚的剩飯不少,她去廚房端了過來,又拿了幾個包子和豆麵饅頭。 等鍋裡水熱的功夫她先含了一口用皂果搓著漱口。 李雲山從門外進來,毛小歲也拿了一顆皂果給他。 李雲山沒接,出去廚房拿了一點草木灰回來。 漱完口她把鍋裡的熱水倒進洗臉盆裡,把昨天的骨頭湯菜倒進去熱,用油紙墊著把包子也放到泥爐熱著。 李雲山用清水把口漱了,兩人洗了臉。 用布巾擦完臉,毛小歲伸手摸了摸。 夏天不覺得,一到冬天就繃的緊緊的,她用力揉了幾下,李雲山見了問“凍得臉疼?” “沒。”她搖頭,端起盆把水撒到地上,然後去把床鋪整理了,桌子擦了,等弄完地上的水也差不多滲進地裡了,就趕緊把地掃了。 李雲山坐在泥爐旁翻包子和饅頭,見她忙完了才說“湯熱好了,可以吃了。” 毛小歲應了聲,拿了碗去廚房挖了一點鹹蔥回來。 早上起的晚了,再過一個時辰就該中午了,兩人就著骨頭湯吃了饅頭和包子。 李雲山去掃雪,毛小歲把鍋洗了,出門倒泔水的時候就見王忠從坡上下去。 她進屋把鍋擦了,裝了鍋水燒的時候毛明珠從門外進來,嘴裡還罵罵咧咧著什麼,等她掀開簾子進來了,毛小歲問她“怎麼了?” “世兒又病了。”毛明珠嘆著氣問“你家還有雞蛋嗎?哭著鬧著要吃。” “怎麼又病了?” “誰知道又怎麼了。”毛明珠臉上的心煩都溢位來了,說“給我兩個,銀子先欠著,或者我開春還你雞蛋。” 毛小歲去拿兩個給她,毛明珠拿了就走了。 李雲山掃完雪進來問“怎麼又走了?” “王世病了,來要雞蛋了。” “又病了?”李雲山也忍不住皺眉,“這都一歲多了,怎麼還總生病?” “可能體弱吧。”毛小歲也說不上來。 _ 今天大年初一,村裡卻靜悄悄的沒什麼動靜。 李雲山拿了三條魚乾過來,還給黑子拿了個山鼠。 把魚用樹枝整個串起來,把泥爐的蓋子揭開架到火上烤。 烤到一半李雲山把樹枝遞給了她,自己起身去木架子上把酒拿了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毛小歲問“你這酒什麼時候買的?” 這酒還是去年過年出現的,後來也沒見李雲山喝過,她還以為沒有了。 “好幾年了。”李雲山解釋“當時買了三壇,和雲強喝了兩壇,這壇一直沒捨得。” 毛小歲笑了起來,說“一直沒見你喝,我還當你去年過年的時候喝完了。” “沒。”他也笑了起來“去年你喝了不少,我就喝了小半杯。” 毛小歲自然也記得,當時飯沒吃幾口,酒喝醉了後一覺睡到大天亮,那個難受勁她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李雲山把烤好的魚整個都遞給了她,又開始烤第二個。 魚曬得時候抹了不少鹽,吃著鹹鹹的,還帶有花椒的味。 她把魚頭和魚尾揪下來扔給了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