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撿軟皮菜是最適合也最舒服的,軟皮菜沾了水泡的有小半個巴掌那麼大,撿起來容易的很。 村裡的婆來的早,簍子的草早早的就打完了。 毛小歲怕一會她們要走的時候來不及,撿了會軟皮菜後就開始打雞草。 附近荒地撿軟皮菜的別村人也有很多,不知誰吆喝了一聲,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回走。 毛小歲雞草沒打完就沒跟著走,陸鳳回過頭看她,跟其她人說“你們先走,我等等小歲。” 毛明珠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說“等等一起走,今天不下地,晚點也沒事。” 毛小歲不好意思的緊,忙擺擺手說“沒事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一起走。”毛明珠說“沒注意你沒打草。” 毛小歲聞言只得加快速度,打了一簍子草,捆了一抱草籽之後這才招呼著她們一起走。 軟皮菜裡小柴多,幾人在河裡把籃子放進水裡藉著河水的力度衝了衝,然後才提著往回走。 雨天霧濛濛的村裡也看不清,幾人過來河上坡,走到一半就見劉小霞擔著水桶下來。 自從李小茹的時候王化成家和村裡人再也沒打過交道,見了面也不說話,等人越過她們走遠了,毛小歲小聲的問“我早上怎麼聽到李小茹說不活了?” 聽著這話毛明珠不以為然的笑了起來“她哪天不說,不還是活著好好的。” “也是。”村裡人哈哈笑了起來。 回到家李雲山還在劈柴,她把籃子放到門口就去後院給雞扔草。 李雲山跟了出來,也不說話就在她旁邊看著。 毛小歲問他“想吃什麼?” “都行。” “吃包子嗎?” “來的及?” 她笑了笑“來不及,所以晚上做。” 堂屋的臺階上壘了許多的柴,院子裡也有不少劈過的。 毛小歲提著籃子進了廚房,先把飯煮上,然後坐著挑揀起軟皮菜。 被河水沖洗過得軟皮菜挑揀起來容易,她挑了半盆,再次清洗乾淨後鍋裡放入豬油後幾片肉,把肉用鏟子弄成小塊,油熱倒入軟皮菜翻炒,炒到軟皮菜變的軟塌,放點鹽和蔥調味出鍋。 鍋裡的飯還沒燜好,她把盆裡的菜放到飯上熱著。 軟皮菜撿的多,她又坐著挑了起來。 李雲山把劈好的柴抱著壘起來,洗了把手也休息了。 “我看了,麥子還綠著呢。” “天晴曬兩天就黃了。” “這霧看著比昨天還大,感覺一時半會晴不了。” “隨它。”李雲山不甚在意。 炒過的軟皮菜很適合拌飯,軟軟的口感加上豬油脂的香氣吃著像極了肉,卻沒有肉那麼容易膩。 李雲山吃的冒汗,找碗喝水的時候看到碗裡的豬油不解的詢問“這是做皂膏的?” 他湊去聞了聞,豬油的味裡夾雜著一點艾葉的味,不是很明顯,於是又問“這樣能行嗎?” “不知道。”她說“你還記得那天貨郎拿的香膏嗎?如果有味重的花是最好的,路上的野花味不重,輕易是蓋不住草灰味和豬油味的。” 李雲山點點頭,喝了碗水後回了屋睡覺。 毛小歲把鍋洗了,鍋裡倒了一瓢水,把艾葉杆子剪了一點用開水泡著,再把裝豬油的碗放進水裡化油。 天熱豬油本來也軟軟的沒怎麼凝固,隔著熱水很快就融化了,她把裡面的艾葉夾出來,把新泡的艾葉放進去,也不蓋鍋蓋,撤了灶裡的火藉著水的溫度讓油和艾葉浸泡出味。 屋子裡李雲山已經睡著了,院子因為劈柴被砸的啃啃哇哇,她把斧頭拾到臺階上放了,去後院拿了雞蛋堵了門後才回屋睡覺。 剛躺床上突然想起來面沒發,於是又起身去了廚房。 鍋裡水還熱的很,她舀了一點用冷水調成溫水把面引子化進去河面。 這個天的吃食不能隔夜,於是她只弄了半碗麵的,揉好後才洗了把水去堂屋睡覺。 下午李雲山醒的早,毛小歲還沒完全醒來就聽院子裡有劈柴的動靜,她實在是困就翻了個身又睡了了。 再醒來時院子裡又是一堆的柴,她打個哈欠,這才發覺雨勢變大了。 李雲山的頭髮上全是水,本來是灰色的衣服這會兒被雨水浸過之後顏色都變深了。 院子裡倒是一如既往,沒積下半點的水。 李雲山見她出來,說“你去拿一下雞蛋。” 她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