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庚這一躺就是好幾個時辰,柳長青在旁都睡過去幾回了,他對楊不庚的行為雖然不解卻沒有打擾,老楊這個人高深莫測,極有可能在參悟什麼功法。 但楊不庚這種平靜舒適的狀態,還是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 “哎呦!這不是柳家大少爺嗎?怎麼坐在這裡喝悶茶呀?” 楊不庚眼角一瞥,正是之前柳長青說的那個周通,此人生得面紅齒白,倒是一副好皮囊,只是這話語卻讓人生厭,無端擾人清靜,這種人他一點都不想搭理。 “原來是周兄,幸會,幸會,我可沒有喝悶茶,正陪朋友賞星呢。”柳長青解釋道,好歹柳周兩家交好,平日也打過不少交道,普通的禮數還是要講的。 周通看到柳長青身旁的楊不庚仍然睡在躺椅之上,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一股無名之火瞬間就升起。 “朋友?柳兄是名門子弟,心思單純,一個人出門在外,交朋友還是要謹慎呀。你這位朋友眼生,應該不是青平城人吧,是何門何派高足?” “周通,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交什麼朋友何須你妄言?請吧,莫打擾我們賞星。”柳長青被周通這無理的話說得心頭冒火,立刻沒有了好臉色。 “哼!你我兩家交好,我才誠心提醒,不領情就罷了,還惡言相向。還有雅興在此觀星,過得二十日後,我看你還有沒有心情。”周通惱羞成怒道。 “鹹吃蘿蔔淡操心。”楊不庚躺在椅子上,懶洋洋冒出一句話來。 柳長青和周通聞言一愣,完全聽不懂,但柳長青心思通透,很自然就完成了後續助攻。 “楊兄?這句話高深莫測,小弟卻不明白,請問何解?” “哦,這是我們村子裡的一句俗語,也是醃製蘿蔔的一個小技巧,意思是醃製蘿蔔的時候要放多些鹽,這樣蘿蔔就不容易壞掉,如果捨不得放鹽,每天就會操心不停,害怕蘿蔔壞掉。這句話在我們村,還有一句俗語相對應。隔壁村有隻大黃狗,每天都跑到我們村子抓耗子,弄得整個村子雞飛羊跳的,氣壞了村中的大娘,經常打罵大黃狗。” “哦?是怎麼罵的?”柳長青專心做好捧哏工作。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楊不庚微笑道。 “哈哈…這大娘還真罵得高明,抓耗子是貓乾的事情,偏偏這大黃狗搶著幹,豈不是多管閒事嗎?妙,妙不可言。”柳長青忍不住哈哈大笑,捧腹而起,此刻卻是他的真實表現。 柳長青卻沒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人中就有兩名青蓮劍派弟子,其中的白裙女子嬌軀微微顫動了一下,而她身旁的白袍男子則眉頭一皺。 周通被楊不庚和柳長青的一輪對話弄得雲裡霧裡,待聽到楊不庚說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後,又看到柳長青放肆地大笑後,頓時一股熱血湧上腦門,面紅耳赤地怒視楊不庚,全身氣息暴漲,靈力湧動,手掐法訣,立刻就要動手。 卻在此時,白影晃動,一隻手掌按在了周通的肩膀之上,一股更為強勁的氣息瞬間就把周通渾身湧動的靈力鎮壓,周通的氣勢如上弦之箭被被人憑空抽走一般,一場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通,失了心瘋嗎?你要挑戰天之痕的權威嗎?”一男聲厲喝,正是那青蓮劍派的男弟子。 原本週通的殺機被阻止,但怒意還在,聽到此言後猶如冰水澆身,冷汗直下,這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想到天之痕的規矩,不免為剛才的行為瑟瑟發抖。 “多謝左師兄,周通知錯了。”周通終於清醒過來,顧不上楊不庚和柳長青,抱拳恭敬對白袍青年道謝。 那叫左師兄的白袍青年踏前一步,看著還躺著不動的楊不庚,面露一絲譏誚,語氣卻波瀾不驚,淡淡道:“閣下言語未免刻薄了一些,要知道禍從口出,這話今日說了也就你和周通的私人恩怨,但若是你在二十日之後說出,禍事就大了,到時天下之大,恐再無你落腳之地。言盡於此,兩位好自為之。” 左師兄言畢,也不再多語,轉頭離開,行為端是乾淨利落。 周通目光怨毒地看著楊不庚,鼻中冷哼一聲,也隨著左師兄而去。 那亭亭玉立的白裙仙子,面帶輕紗,看不出表情,見到左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