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捲風無聲消散,二人一錯而過。
馬臉漢子望向手中的鐵尺,細長的眉頭恨不能糾結成一個鐵疙瘩,厚實的鐵尺象是給什麼鋒利之物劃了,中間部分有一個細長的口子,幾乎將其折斷。
漢子一陣心疼,這鐵尺是精鐵打造而成,耐用而且堅實,以往替他完成了不少任務,而如今,居然給人差點從中給斬斷,他幾乎氣瘋了。
馬臉漢子將鐵尺放進懷中,看了眼對面安靜站立的吳鵬威,冷著聲說:“小子,挺有本事的啊,敢壞了爺的武器。”
吳鵬威靜謐如水,眼神深邃,一句話不說,只是盯視著眼前的對手。
他站的位置很微妙,恰好在賣武器的店坊門口,距離對方七米遠,而且離那個抱緊大樹一臉驚駭的童子也有五米。
這個距離,雖然不長,但卻有足夠的時間應付突變。
二人相視而立,眼中都有一閃而過的殺機。
就在此時,店坊中的王嫣兒走了出來,看見吳鵬威的情形,就要幫忙。
吳鵬威趕緊出聲低喝:“退回店裡,別讓我分心。”
王嫣兒一愣,剛想反駁,對面的馬臉漢子卻象是奔馬一樣四肢著地的衝了過來。
他的姿勢古怪,但氣勢卻極為駭人,奔跑之時,胳膊和大腿上的衣衫紛紛崩裂,露出蠕動如蛇一般虯結的肌肉。
“月字類木系古玄奧技——奔馬裂”
他忽的前衝而起,身體滴溜溜的旋轉,象是一個衝刺而來的鑽頭,雙手合握,衍生出無數的花葉草木,在紛繁的花葉草木之中,則是一頭奔騰飛縱的黑馬。
王嫣兒看到這一記招式,臉色煞如白紙,她也是個武者,知道這一擊的威力,起碼她是無法抵擋的。
一股大力湧來,還沒等她站直了身子,就給吳鵬威推進了屋子裡,反手拉上門,最後一絲縫隙裡閃閃有光的是那雙靜謐如水卻深遠遼闊的眼睛。
吳鵬威將門拉好,猛的在牆壁上一蹬腿,腰部一發力,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牆上側立行走,行蹤飄忽曲折,象是一片凋零的落葉,而跳動的盡頭則是馬臉漢子脆骨拉朽似的奪命一擊。
左掌柔白,輕盈如水。
右掌赤紅,熾烈如火。
當猙獰雄壯的獅子光影於一霎那躍上吳鵬威的頭頂,一團爆裂的光影已和對方旋轉而來的勁風撞在一處。
轟然驚響。
整個地面塵土飛揚,磚瓦四裂彈射而開,灰塵象是黏稠的水,瀰漫了整座巷子,難以睜眼。
而當王嫣兒躲在屋子裡,心中實在放不下牽掛,推門而出之時,他只看見一個青衫的少年喘著粗氣站在門前。
而在他身前,則躺著一個雙目怒睜,七竅流血的中年男子。
“幹嘛出來?”
吳鵬威用手擦了下嘴角的鮮血,衣衫破破爛爛的,一隻左袖給扯成了粉碎,露出白皙卻不柔弱的胳膊,上面鮮血淋漓,一條條的,都是給告訴旋轉的碎石擦傷造成的。
王嫣兒的眉頭微微一蹙,湛藍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輕微的痛意。
不過這痛意很快就轉化成了高傲之氣,她微微揚起下巴,用一種挪揄的口氣嘲諷:“哎呀,想不到武王大賽的黑馬,落日宗的吳鵬威也會這樣狼狽啊,嘖嘖,真讓人想不到。”
吳鵬威瞧了她一眼,整理了下流血的左臂,沒有出聲。
王嫣兒最瞧不得他這一副敬若止水的模樣,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高傲,不宵於辯白和爭執,高高在上藏於骨子裡的傲氣,她咬了下牙齒,就想發火,可就在此時,一聲哇哇的大哭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扭頭一看,不遠處一顆斷了半截的粗壯梧桐樹下,一個胖胖的孩童正抱著樹幹大哭,他一臉的驚恐,淚痕和鼻涕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