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萱聽著禮儀官的號令,依照規矩,動作規範。
她現在無心再去關注這些人的情況,只是覺得身子愈發乏力。
昨日休息了一日,還是未能將這種疲憊感緩解。
也不知是不是小將軍在失憶之後,加上沒「約法三章」的束縛,這份不知節制的威力最終還是施加在了秦白萱的身上。
她也沒想到這一次自己身體的反應會這麼大。
現在還勉強可以支撐。
隨著禮官一聲施布號令,百官跪拜。
進入殿中,王公大臣上錶行禮。
殿中還佈下不少樂器,在新帝的要求之下,並未排過多人,不過這之中不能審的還是未省。
這各式樂器,皆是設而不奏,不過在這殿中,依舊頗具威嚴。
等這一禮行完,秦白萱感受到雙腿微微發麻,她在起身時差點一個踉蹌。
不過還好,只是移動了下腳步,沒真的摔倒。
儀式完畢,朝中並不設宴。
新帝昭告眾人,大赦天下。
等百官退朝,霍和安大步衝上前來,一把扶住了秦白萱的手臂。
方才相見後,他就一直在觀察著小公主的狀態,發現對方身體若不適之狀,心中擔憂。
剛才秦白萱差點一個踉蹌,也是被他看在眼中。
那時霍和安心中彷彿生出一種衝動,想立刻去扶住她。
可儀式未完,此時貿然行動是對天子的大不敬。
好在這已經是最後一個環節,霍和安連忙上前。
「夫人可是身子些不適,若是難受可多靠著我些。」
秦白萱見他身影,心中一暖,那一刻彷彿了依靠。
秦白萱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壓在霍和安身上,如此腿腳的確是舒服不少。
二人出殿的速度不快,霍和安一步步向前走,幾乎是將秦白萱整個兒摟入懷中。
若不是顧及著這處還在宮內,還是要多注意些,規矩和禮法不可破,想必霍和安就要將秦白萱直接抱著走了。
他神色嚴肅,又帶著幾分擔憂,秦白萱見了忍不住想伸手觸碰他的眉心。
秦白萱輕笑:「別如此皺著眉,我只是稍稍些累著,並無大礙。」
就算如此說了,也不見霍和安眉頭舒展。
等出了宮,霍和安不再剋制,他直接將秦白萱一把抱起,帶著她上了馬車。
秦白萱內心忍不住覺得好笑,不過還是順從地接受了小將軍的安排。
馬車上,採蕪已是提前準備好了軟墊,將上頭的位置擺置得舒舒服服。
霍和安一邊輕輕幫秦白萱按揉著她不舒服之處,一邊問:「夫人是從何時開始感受到身子不適的?」
靠在軟墊上後,秦白萱便感覺舒服不少,現在聽他一問,應道:「最開始走了不少路,那時便感覺不是那麼舒服,不過尚能堅持。」
主要還是未能休息夠,加上今日又如此疲憊。
這一次的事情的確讓霍和安多了幾分心,想著日後要多多注意,不可再向上次那般,未關注小公主的身體。
見他沉默,仿若在自責般,秦白萱湊近,用自己的面頰貼著他的:「夫君莫要擔心,我現在已是不難受了,休息會兒便好。」
霍和安頷首。
一旁侍候的採蕪靜靜在馬車角落,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自己什麼也沒聽到的模樣。
……
森嚴宮內,先帝的嬪妃被遣散後,便空出了許多屋子。
人也少了許多,更顯得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