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駐守此地的軍士早已習慣,他們隨意抹了抹臉,接著又開始做自己的事。
霍和安醒來之後,性情有所轉變。
他不如過去那般驕傲,未經歷雙腿挫折的恣意,可也沒有那消沉頹廢留下的痕跡。
總而言之,就算是變得更成熟了。
周毅能感知到他的變化,他發現霍將軍一開始定的策略與現在定的策略也有所不同。
現在想的進攻方式更周全,與此同時並沒有削弱攻擊力。
這的確像是更多經歷沉澱之後產生的作用。
周毅有些訝異,頓時化生霍和安的跟班一般,想要再從霍將軍身上學到一些東西。
這些日子,自從霍和安記起了所有,他和秦白萱便恢復了書信往來。
二人之間較少用到飛鴿傳書,基本上都是寫信。
除非有重要訊息,才會透過信鴿來傳遞。
這一日日收到信的時間雖然有些許延遲,但彷彿能感到對方,就像是在自己面前同自己說話一般。
秦白萱很愛這種書信往來的感覺。
她所在的現代世界有手機網路溝通十分方便。
現在一朝和霍和安別離也曾想過那極為方便的通訊方式。
可自知不可得。
接著發現沉下心來讀信寫信,彷彿是更貼近心靈的交流。
能讓人靜下來閱讀。
也或許是這聯絡太過珍貴,每一封信秦白萱都會讀好幾遍。
她還記得霍和安有專門收藏她寄來書信的木匣。
她也將這戰場上霍和安寄來的每一封信件好好保管。
荊鵬仙長說他們能夠白頭偕老,秦白萱就相信能同霍和安白頭偕老。
此時已經在想著,若是再過幾年再拿這些書信出來看,應當又是和現在全然不同的感覺。
這些都是極具紀念價值之事。
他們像是有無數的話可以聊,每一封信都被寫得很長。
霍和安或是說明戰局情況,或是同秦白萱,說說近日軍營中發生的趣事,基本上是報喜不報憂。
當然在他康復之後,幾次抵禦匈奴都頗有成效,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喜事。
現在鵠梁反而佔據主導之位,時不時便會主動出擊,攻打現在仍在城下駐軍的匈奴軍士。
匈奴也知道鵠梁人現在不好惹,雖說不清楚過去霍和安不在的,幾日是去了何處,但現在是真有些打不過。
或者說一時無法將鵠梁這幾城拿下。
匈奴不免生出些退縮之心,可又忽然聽聞鵠梁內戰。
他們頓時像是覺得有了機會,依舊不退兵。
匈奴便是在賭若是京城都受到了攻擊,在北疆迎戰的鵠梁軍士定會受到影響。
可沒想到霍和安帶兵依舊從容,就連梁雲山過去衝動個性都被改變不少。
匈奴一連被打得倒退幾十裡。
可他們本就是付出許多,此時咬牙不想放棄。
霍和安也關心京城狀況。
他在書信中時常會問。
秦白萱就像是找到了統一回答的方式,每一次霍和安問道,她口中都是無事。
她說新帝自有安排,此事不必擔心。
可霍和安還是隱隱有些擔憂。
在秦白元的部署之下,秦白文繞不開的幾城關卡都未拼死抵抗,而是在儲存自身的同時,儘量給叛軍重創。
這自然是新帝的計謀。
他便是想著若是每個城中關卡都和叛軍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