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萱先一步行至小宮女的面前,她端詳著對方幾分稚嫩的面孔,說出的話語略帶狠戾:「若不知口舌何用,便將唇舌縫上,免得管不住自己的嘴。」
小宮女立刻想象到了自己的嘴唇與舌頭被縫在一處的畫面,哭喊著跪下:「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殿下莫要縫奴婢的唇舌。」
要是真這麼做了,她哪裡熬得過幾日,幹是不吃飯不喝水就足以讓他死透了。
心中只有滿滿的後悔,為何當時要逞這口舌之快。
秦白萱又走到了頭都要磕到地裡的小太監身邊,那人見秦白萱走近,索性將整個臉都埋在泥地裡,像是在裝死,多少有些無賴。
連逃避都這麼令人厭惡。
顯然,秦白萱剛才聽那太監說的話,對這小太監厭惡更深。
又愛嚼舌,又是滿口汙穢。
她走上前去,迅速踹了他一腳,幾乎是用了十成力道,只聽那小太監一聲哀嚎,尤覺不解氣。
採蕪幫腔:「殿下這樣踹他,小心臟了自己的鞋。」
其實,秦白萱並不是鮮少說重話狠話的人,可此時真是壓不住想罵人的心思。
這都是什麼阿貓阿狗,
她睨了那太監一眼:「都已是宦官了,還收不住心呢?揣測他人心思時,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份配不配?」
小太監涕泗橫流,哪兒還有開始那說笑快活的模樣。
他向前爬了爬,似乎是為了更好求情。
見著他這般動作,採蕪反應迅速,又將他踹了兩腳,怒斥:「滾開!」
小太監沒穩住身形,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愈發顯得渾身骯髒不堪。
這還是秦白萱第一次見一向溫和的採蕪動此大怒。
估計也是心中厭惡極了。
聽到怒吼聲小太監不敢動,只是依舊磕著響頭。
他十分用力,泥地上的尖銳石子將他的額頭劃破,血液混著汗水和淚水一起流下,狼狽萬分。
青雲直上的雄鷹一朝墜落,什麼蒼蠅蚊蚋都想上去叮一口,躲在陰暗溝渠,嗡嗡作響。
好像遇到和霍和安相關的事情,秦白萱都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那些說自己說原身不好的話,她尚且可以忍受。
可遇見有人嘲諷霍和安或是說霍和安的不是,她會感到難受,會忍不住動怒,想上前爭辯幾分。
當然,與這小宮女小太監爭辯並無意義,不如直接的懲罰能讓他們忌憚並記得老姑,亦能殺雞儆猴。
他們也該受到懲罰。
秦白萱指了指哭得東倒西歪的小宮女: 「這個,掌嘴四十,責十杖,發配至辛事處。」
辛事處為宮中雜物繁忙之地,發配到那個宮女每日都有幹不完的活,且例錢極少,宛若苦力。
她接著又點了點那小太監:「這個,掌嘴五十,責十杖,流放至苦寒之地,充作奴隸。」
採蕪應下:「是。」
在秦白萱吩咐完之後,她立刻操辦起來,先將這兩個噁心人的奴才拖出殿中。
全程,秦白萱只是冷眼看著,對他們的哭鬧叫喊置若罔聞。
這懲罰的確是不輕,可若不罰得的重一些,難免會有心思不正之人覺得她太過良善好欺負。
在來到這個世界後,這是秦白萱第一次使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與權勢,強硬的改變了兩人命運。
就像是一次嘗試,更似是一次改變。
這宮中,不是什麼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