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時下意識做出了反應,根本來不及細想。
戰場出身,他身上自帶一股冷硬之氣,而秦白萱身於富貴之家,寵愛長大,衣食無缺,養得一身細皮嫩肉。
秦白萱睜開眼,面上頓時浮起紅霞。
她知二人距離遠,更能體會到霍和安的反應迅速,忍不住在心中誇了兩句未來的夫君。
「疼嗎?」霍和安雙手虛握著秦白萱的腰,如此問道。
秦白萱驚魂甫定,還沒來得及調整自己的情緒,嗓音都帶了哭腔:「不疼……」
她忽然生出一種不想從霍和安身上起來的想法,接著自己都感到羞,臉更紅了。
聽少女帶三分委屈的語氣,霍和安心下一慌,不知如何安撫才好。
「那可是剛才受了驚?」他試探著輕拍了拍秦白萱的背。
見定安大將軍如此笨拙地哄著自己,秦白萱心頭的委屈向一下子又擠了出來,像是找到了一個她可以暫且歇下的港灣,可以短暫地盛放她的不安。
秦白萱眼角濕潤:「沒有受驚,多虧將軍及時接住了白萱。」
她吸了吸鼻子,頗楚楚可憐。
霍和安的手溫熱,落在秦白萱微涼的肌膚上,讓她一陣顫慄。
她感受到男人手捏了捏自己的脖頸,像對待奶貓般。
霍和安:「可是在宮中受委屈了?」
秦白萱搖了搖頭,可做這個動作時,更像是蹭了蹭霍和安的肩膀。
看到霍和安願意坐上自己給他的輪椅,就像是他願意接受自己的好意,似乎便是接受自己了一般。
若他能重新振作,秦白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那些打算與思量都有了意義。
霍和安體會到少女對自己的依賴,又是喜悅,又是心疼。
他還不夠強大,不能將秦白萱護於自己的羽翼之下。
就算如今雙腿已廢,他也勢必要保護好她。
對於秦白萱來說,這更像是壓力積攢後的短暫情緒失控,在霍和安溫暖又可靠的懷中,那些負面的情緒都逐漸消散。
她聽見對方說:「再等些時日,便能將你接到我身邊了。」
秦白萱明白將軍的意思,或許是覺得自己在宮中受了委屈,等嫁到將軍府能更好照顧自己。
心頭冒上不少甜來,她被霍和安拂過的地方似乎都在冒著熱氣。
最開始得知這三月婚約,秦白萱還覺得為時過早,甚至還未做好出嫁準備。
可此時看來,反倒是覺著這時間長了。
為什麼在戰場上的嗜血羅剎,傳聞失去行動力後陰晴不定的消沉將軍,對自己卻那麼溫柔,那麼好。
二人膩歪了好一會兒,身邊將軍府與公主殿中的侍從都安安靜靜,基本上看著地面或是其它地方,不去打擾二位主子。
只有芝兒,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探著頭看得聚精會神。
她雖然不能言語,但雙眼亮晶晶的,勾著唇。
芝兒扯了扯採蕪的衣角,採蕪見她來了,害怕她打擾了依偎在一起的二人,急忙將纖細手指豎於唇旁,比了個「噓」的手勢。
這幾日,芝兒基本上都跟著採蕪學各種事情,會讀的書會寫的字越來越多,採蕪也逐漸學了些手語,大致明白她所想表達的意思。
芝兒用手比劃了一下,是在問:「這位就是未來的駙馬嗎?」
採蕪頷首,也用手語表達:「對,他們二人感情甚篤。」
最終還是秦白萱不好意思,她甜甜的聲音落在霍和安耳畔:「白萱應當要起來了。」
霍和安動作一頓,接著鬆開手。
秦白萱扶著椅子的把手,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放。最終還是霍將軍幫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