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眸,用餘光瞪他。
自打她六歲登基至十二歲,整整六年的時間裡,朝朝暮暮,他便一直坐在那個位置,教她詩書禮儀,教她閱卷理政,教她為君之道。
夜間,亦是宿在與她寢殿相對的瓊麟臺。
兩殿隔著一道四里長廊,六扇宮門,不管她何時驚醒,何時哭泣,何時胃疾發作,他都最先出現在她殿中。
然而,從兩年前開始,他便不再每日留宿後宮,只隔三差五來一回。初時是一日隔一日,後來是逢五逢十的來,再後來便是一月才來一回。到今歲二月起,莫說是留宿,便是白日裡,除開朝會,竟是連著勤政殿都不再日日踏足。
殷夜數著日子,謝清平已經連著七日未入此殿。今日若非言官有事要啟,他大約便又直接回了丞相府。
怒瞪了一會,她覺得眼角抽筋,便將目光從右轉至左,落在一眾言官頭頂。耳畔迴蕩著方才他們的諫言,「陛下今歲十四,乃將笄之年,若丞相再留後宮,有損君臣清譽,恐傷大寧顏面。」
這是連著一月住一次後宮都不行,要他徹底搬出後宮。而他方才沒有半句反駁,大抵是認同的。
殷夜收回目光,重新拾起玉匙,輕輕攪動著那盞熱飲,原本平靜玉清的湯麵漾開層層漣漪。
昨夜夢中的情境再次浮現開來。
那是在裕景宮帝王寢殿中,即將油盡燈枯的父親仰躺在御榻上,握著她的手,斷斷續續地交代:「自你阿孃去後,你便失了話語。但爹爹知你心性,早晚也能再開口。
「然當日衝冠一發,為你母親報仇,奪了這天下,如今亦不曾後悔。大寧王朝,是爹爹為你母親建設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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