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過了多久我自己都不記得,我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的樣子。
有一次我與稱霸西方的魔王作戰,寡不敵眾受到了重創,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己伏在佛祖腳邊,我請求佛祖的降罪,佛祖卻派我前往雪域高原喜馬拉雅,告訴我一位新的聖人即將誕生在那裡,要我去守護他,幫助他,使他帶領那裡的教民脫離苦海。
我感激佛祖的寬容與仁慈,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那裡。誰知中途遇上喜馬拉雅女神和捻青唐古拉大神在打架,雖然他們不在我佛的教化之內,但他們都是藏域本土的大神,在本土有非一般崇高的威信,既然要在他們的地頭辦事那還是小心對待不要招惹為好,於是我費了好些事,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避開他們。等趕到聖人的出生地香笆拉的時候,聖人早已經出生好久了。
我在仁欽朋聖山下的一個小村子裡找到了這個揹負了雪域百萬教民希望的孩子,(這麼形容不知道是讚美這孩子的尊貴還是替他感到悲哀)那是時他已經有七八歲的模樣,父親早年去世,與母親和祖母住在一起,他有黑黑的面板和大大的眼睛,頑皮淘氣一如當地的尋常孩子,看來等到這小傢伙成為新聖人還得有好一段日子。我在山腳下弄了間小屋子住下來,在人間辦事必須遵循人間的規則,我甚至考慮弄點營生來做做。
就這樣,我在鎮上開了一間小小的酒廬,守護著孩子過起了平靜的日子。說也奇怪,已經習慣了打打殺殺那麼多年,忽然改變,竟也是那麼快就適應了。
香笆拉是個美麗的地方,身處喜馬拉雅雪山腳下,卻也能四季如春花草不斷,完全無愧於雪域仙境的美名。只是人煙稀少了些,每年十月裡山外的大雪便把進山的路封了,待到來年四五月間方能恢復,因此山裡的居民很少出去,山外的人也絕少進來。雖說這裡是我佛門幾位聖人的誕生地,但這裡的人們還是以信奉本土教派的居多,他們的僧侶六根不淨不受齋戒,可飲酒食葷,也可取妻生子,甚至一個教派的上層領導者們都是由父子叔侄的血緣關係組成。
“這裡是喜馬拉雅女神的腳下,你的佛祖管不了這裡的事情,你還是回家去吧!”每每我在自個屋裡做功課祈禱佛祖的光輝早日普照這裡的大地的時候,仁欽朋山神就會跑來取笑我。我則瞪著他放大聲音頌念梵語經文,他聽不懂梵文,還以為我在唸咒做法,就嚇的趕緊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日復一日像個凡人一樣的生活,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新聖人長大了,依然未看出任何宿命的跡象,只是有一點――他長的越發英俊了。修長的身材,俊美的五官,還有那種與日俱增的攝人心魄的風采,使得他在那一干眾生裡顯得格外獨特引人注目。我與他有為數不多的幾次接觸,知道他在部落頭人家裡做事,頭人的女兒喜歡著他,生活很快樂,當然在他眼裡,我是一個買酒的老女人。
這樣的日子過了六七年,幾千年來我縱橫三界從來沒在哪裡停留過這麼久,有時候我不禁會想起自己在天界的領域是否有人照看,那些在血海里沉浮的靈魂是否會被及時超度,偶爾我會感覺自己不是在執行任務而是被流放了,這樣的念頭存在只是一瞬間,我不可以對佛祖懷有疑問。
在第七年的冬天劫難終於來了,在當地一年一度慶祝豐收的望果節上,來了一群來自北方苦寒之地的蒙古人。他們的民族是一些靠遊牧打獵為生兇猛彪悍不應我佛教化的野蠻人,他們的王想統治雪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新聖人的降生,於是派殺手來到香笆拉制造混亂,趁機刺殺新聖人,妄圖把雪域未來的希望扼殺在萌芽狀態。我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我跟他們打了起來,其中我忽視了一點問題:我自皈依佛教以來,自身的全部力量就來自於民眾對佛的信仰,這裡正是我佛正教信仰薄弱的地方,因而我的力量也跟著有所衰減,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