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曾經是一國之都的古城。由於長期沒有得到治理,加上後來又被夏多、赫及拉爾這類惡人霸佔,現在的它,已成為名副其實的罪惡的溫床了。在這裡所有的惡人都可以逃避外界法律的制裁。在城裡,燒殺搶掠一切行為都被許可,只要擁有力量,在這裡面可以為所欲為。這裡唯一的限制就是一旦這裡的首領——也就是夏多,釋出了什麼指令,城裡所有的人都必須全力執行,抗拒者將被作為獎品任由服從者處置。而這,往往是比死還要殘忍的酷刑。這是一個徹徹底底弱肉強食的世界。
“哼,真像那個傢伙的作風。”我心裡這麼想著。
光天化日步行在城中的馬路上,兩邊竟然到處是形形色色的犯罪。這些在別處也許是十惡不赦的行徑,在這裡卻顯得稀鬆平常。我不想可憐那些受害者,因為昨天的他們可能也是以同樣的手法在蹂躪他人。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你會不禁聯想,自己腳下的磚到底染過多少鮮血。然後,你就會有一種想用自己的劍,讓這整座城從世界上消失的衝動。
我們這樣的穿著扮相不能說不顯眼,尤其是一身純白的迪梵,在這樣的城裡,無異於在告訴別人“我是好人,快來殺我”。但是,我們周圍三米之內始終沒有人,無論在我們經過之前那裡有多擠。但我知道原因——是我,確切地說是我的殺意。
如果給我機會,站在那時的我旁邊,我想連我自己也會被當時的煞氣鎮住。我每多走一步,心裡就告訴自己,那個我要殺的人離我又近了一步,而我的殺意也隨之增強一分。我的身體現在就像是隨時等待廝殺的野獸一般,強大的煞氣和鬥氣瀰漫著我身邊的每一絲空氣。身為惡人,每天過著殺人和被殺的日子,他們自然對這種感覺更為熟悉。我的這股殺意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無形的圈,凡是膽敢貿然踏進這個圈的人,就得面對死神。
儘管外城有那麼多的人,進了內城,卻看不見任何的防禦,好像所有的軍隊都被突然清空了一樣,這是怎麼回事?是機會;還是陷阱?
眼看就要到這個城市的中心了,那裡有一個祭壇,夏多的王座就在那裡了,想到他的眼神和提克的慘死,我體內的血就像鍊鋼爐中沸騰的鋼液一樣灼燒著我的身體。我越來越不能按奈自己的情緒了。
視野中已經可以看見祭壇熊熊燃燒的火焰了,從寂靜的黑暗深處,隱約傳出了刀劍相互敲擊的聲音。難道是內訌?或者除了我們之外難道還有人和夏多作對?那人會是什麼人?
我們的腳邊開始出現了屍體,大概有半隊的獸人士兵,鎧甲是精鋼製的,手上的武器也都是打磨得很鋒利的刀斧。感覺上應該是夏多的禁衛軍之類,因為一般的獸人是不會穿著這麼考究的。這些屍體的盔甲上沒有任何的傷痕,只有頸部,後腦,腋下等地方被人一擊斃命。大多數的刀斧鋒利到都沒有砍痕,也就是說,這些傢伙是在連對手的邊都沒有碰一下的情況下,就被人全部解決了。
“希望那個人不是敵人。”迪梵看後嘆道。
火光已經清晰到可以映紅我的鎧甲了。迪卡有點顫抖,這顯然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大場面的戰鬥。回想起我第一次和那個獸人作戰時的樣子,他的表現已經比我強多了。回想到過去,我不禁又想起提克。那時候,提克還跟我在一起,樣子和他幾乎一樣。我的劍因為我手的緊握而不住顫抖。
“阿牛,”我回頭吩咐我身後的牛頭人,矮樹叢幾乎不能遮掩他的身體:“戰鬥的時候注意保護一下迪卡。”
阿牛雙手握住自己山一樣的巨斧,點了點頭。
就在我即將衝出去的時候,迪梵將我拉了回來
“不要衝動,先看一下情況再說。”迪梵指了指外面。
我順著迪梵的手的方向看去,才發覺迪梵又一次作了一個明智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