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皇子。
二皇子嘟嘴,伸手推了他一下。
“我才不和你去。”他說道,撒腳跑了。
內侍們又是慌又是不安,忙跟上去。
大皇子被掃了面子,亦是氣惱。偏無法跟小孩子一般見識。轉頭看到還在笑著的晉安郡王。
“廢物。”他哼聲說道,甩袖大步而去。
內侍呼啦啦的跟去,轉眼只剩晉安郡王一人。
晉安郡王看著二人遠去的方向,慢慢的轉身而行。
“所爭。君子也,其何不知?上其手曰:夫子為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下其手曰:此子為穿封戌,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囚曰:助遇丁丁。弱焉。”
低低的吟讀伴著腳步一聲聲。
另一條路邊有一年長白胖的內侍不由停下腳。
“左傳?”他低聲說道,一面抬頭看過來,見到一個少年遠去的高挺背影。
“怎麼了爺爺?”身旁的小內侍忙問道,“要左轉去哪裡?”
“左轉你的頭,也不讀書什麼都不懂。”胖內侍瞪眼喝道。
小內侍被罵的笑著縮頭。
“爺爺,孫兒不像您讀書多能伺候陛下。”他說道。
胖內侍哼了聲。再看向那遠去的背影。
“大皇子如今才學周禮。晉安郡王明年才要學左傳,如今竟然已經背到伯州犁問囚了?”他喃喃說道,又搖了搖頭,笑了,“上下其手。上下其手,這宮裡混的人,哪個不是如此。”
“爺爺,上下其手是什麼?”小內侍大著膽子問道。
“是狗屁。”胖內侍瞪眼罵道,踹了小內侍一腳,“還不快走,不該問的不要問,閒的你。”
小內侍忙前邊引路,二人很快遠去了。
偏殿裡,晉安郡王盤膝而坐,面前擺著一卷書,書未展開,他垂目口中卻是念念,一直持續很久未停,直到外邊傳來說話聲。
“殿下,人回來了。”內侍的聲音傳來。
晉安郡王便起身走出來,屋內已經被推開,一個侍衛坐進來,面貌形容正是去玉帶橋程嬌娘宅子誤做走錯門的人。
“如何?”晉安郡王問道。
“不是陳家的,姓程,是個男子,二十六七歲年紀,西北口音,開門是一個婢女,除此之外未見其他人。”侍衛說道。
不是啊,原本這一問就是沒什麼希望。
晉安郡王點點頭,擺擺手。
“看來,我只有找陳大人開門見山的問一問了。”他笑道。
“郡王不可。”侍衛忙勸道。
晉安郡王笑著。
“是,我知道。”他說道,“我不急,我再想別的法子吧,總會有法子的,什麼事都會有法子的,都能解決的。”
最後這一句似是自言自語。
侍衛低頭施禮告退,走到門外又忍不住皺眉。
“你幹什麼?”內侍低聲問道。
侍衛忙搖頭,抬腳向外走。
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停下腳。
不知道這件事該說還是不該說,他總覺得玉帶橋那位姓程的郎君,有些面熟,一雙眼,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不過,也許是看錯了,京中來往這麼多人,難免的事。
侍衛深吸一口氣,繼續大步而去。
日漸正中時,週六郎勒住馬,才發現自己走到了玉帶橋邊。
“公子?”小廝問道。
週六郎深吸一口氣,翻身下馬,敲響了程嬌娘的院門。
“又是你?幹什麼?”金哥兒從門縫裡扒著喊道。
幹什麼?
他怎麼知道自己幹什麼又走到這裡!
“還有錢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