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便退,趙天天躍起在空中開出一槍,子彈劃空而出,直飛徐展權的胸口。
“啊”,子彈擊中的卻是以身護主的全昆,他擋在徐展權的身前,轉身護著他向後退去。徐展權帶來的親兵瞬間也撲了上來,趙天天持槍與之對峙,身後聶皓天冷沉的嗓音:“徐部長,山水有相逢,我們來日再戰。”
……
一場風雨,起得沒有徵兆,結束得也不留痕跡。
前夜聶皓天的家裡遭到歹徒襲擊,經查竟是一幫賊人摸錯了屋。而東郊的大火,竟是深夜裡一對小情侶入林偷情,為驅寒生火而釀成大禍。
下午,項勝文約見聶皓天和徐展權。恩威並施的國之第一人冷著臉:“你們兩個,可不可以鬥得好看點?這麼傷筋動骨、勞師動眾的,是覺得,近來天下太過太平了嗎?”
近來天下當然不太平。內憂沒有,外患卻重。
當然,內憂之所以沒有,只是因為別人看不到而已。但徐展權和聶皓天近來的爭鬥如此顯眼,稍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端倪,更遑論這些軍政界的人精了。
但既然都是人精,那自然不會讓人曉得自己已看出了端倪。表面上朝堂比從前更加的風平浪靜。
聶皓天才回到大屋,把軍帽脫下放到桌面上,大踏步便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林微便坐在露臺避風處。
她就在這兒,在他的眼前。他三步奔上前去,從後輕輕的抱穩了她:“你這壞女人。”
“對不起。”她細聲地,卻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裡拿著一塊差點被風乾的饅頭塊。剛才發呆的她,把饅頭舉到他的嘴邊,眸子突然就被淚水覆蓋,她啞聲道:“皓天,你餓不餓?”
他心疼的為她拭去淚珠,拿過她手裡硬得像石塊一樣的小饅頭,柔聲道:“我讓群姐難你煮了……”
“我不要,我就要這饅頭。”她突然像個瘋子一樣搖頭,他驚慌的把她抱緊了,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讓她安靜下來。
破碎的她,讓他心疼到驚慌:“微微,別這樣,別嚇唬我。”
“微微,我會很害怕。我一直都害怕,所以……”
“所以,吃不吃?”她又固執的往他的嘴裡塞饅頭,他被動的咬了一口,嚼在嘴裡,奇怪的味道。
她一雙眼珠子卻明亮了許多,唇邊染了甜甜的笑:“好不好吃?”
“嗯,好,吃!”她笑了,他也就開心。俯下頭來親她的唇,她的唇涼涼的,軟綿綿的讓他心疼。
“嗯,最好吃了!”她在他的懷裡點頭,閉著的眼睛,又再有淚湧出。
皓天,這是我們的寶貝,一口一口的攢下來的饅頭。他那麼乖,我捨不得他,我放不下他,所以,皓天,請你原諒我!
郊區的一所舊居,舊室內,聶臻爬到窗邊,對著院子外正在吃午飯的歹徒們喊:“你們把我媽咪藏哪兒了?快把我媽咪還給我!”
屋外的男人們“嚏”的一聲笑,順手就把手裡剝了一半的橙子往他的視窗扔。
“呀”的一聲,聶臻被砸痛驚叫,更加氣急敗壞的挑畔:“哼,橙子又不痛,死胖子,死胖子……”
哎喲,居然喊我死胖子?沒死的胖子倏的站起來,手裡一整塊吃剩的雞腿又往聶臻的窗裡扔。
“呀”,這一回聶臻真的被雞腿骨砸得頭暈眼花,他跳下窗子,人卻狡猾的拍手歡慶。哈哈哈,賺了半個橙子,還有雞腿呵。
半個月不聞肉味的孩子撿起地上的吃剩沒幾口的雞腿,聞了聞。
啊,香啊!
外面的歹徒們嘻鬧的嚷嚷:“昨兒那娘們身材真好啊。三哥一鞭子抽下去,譁,那肉,白滑滑,嫩溜溜,可惜爺不讓動。”
“就這麼放回去了?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