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之後的五六年,德莊皇后的外戚專權,但當時的皇上,還是對皇后身後的勢力心有餘悸,做事並不果斷,直到幾年後,外戚的勢力漸漸衰弱,天子才在皇后的面前,有了足夠的底氣。對於一個急於鞏固自己權勢的天子而言,外戚,會是一種最劇烈的毒『藥』。
怎麼說來,也是一個“同甘共苦”的妻子,天子的心裡,或許有一些感情,但隨著德莊皇后暗地裡做的事越來越多,那些相處的感情,是極其脆弱單薄的,但隨著時光的流逝,積壓在心底的不快和憤怒,厭惡和挑剔……。才會堅硬如鐵,厚實如牆。
“明早,煮一杯醒酒茶來,千萬別忘了。”
穆槿寧站在視窗,視線不曾掠過身側的瓊音,淡淡丟下一句。
“我在整個宮裡都轉了一圈了,幾乎把各個宮裡的侍衛都看了一遍,但沒有見到那天的人——”瓊音蹙著眉頭,在穆槿寧的耳邊低語一句。
這件事,居然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如果只是皇后手下的人,沒理由會這麼難,要找到一個侍衛,如何會遭遇層層難關?!
穆槿寧眸光一沉,將窗戶推開,望向遙遠的天際,皎潔月『色』落在她晶瑩白皙的面容上,近乎透明,纖毫畢現。
從瓊音手中接過一杯濃茶,將茶水盡數喝下,這是近年來,她喝的最多的一回,她也很想醉,但她不能縱容自己喝醉。
是如假包換的烈酒,上好的酒,陳年的酒,一壺酒,足以讓人沉醉了。
但她沒醉。
她早已服下解酒的『藥』,否則,她都喝不過五杯。
在秦昊堯那裡學到的教訓,真的會讓一個人成長,更讓一個人,懂得在自己的軟肋面前,如何避免犯下一樣的過錯。
酒,對清醒的人而言,無疑是最壞的玩意。
她可不打算,跟任何人掏心掏肺。她的笑意無聲消散,捧著茶杯,揚高了白皙脖頸,月光之下,光潔肌膚之下的青筋畢『露』。唇畔彎彎的弧度,像是笑,卻又不像,她的嗓音,沒有一分溫度。
“那個人肯定是在宮裡。也許我們都想錯了,他的真實身份,很可能不只是一個小嘍囉,不是一般的皇宮侍衛。”
“奴婢會繼續查下去的。”瓊音點頭,轉過頭,望向內室的那張床榻,帳幔拉下,只剩下燭光照耀那一個身影。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個人,真的不會如此簡單……。”
一道靈光乍現,穆槿寧挽唇一笑,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為皇后那麼賣命,如此忠心卻又藏匿在暗處的人,是誰。
或許,是那個驚天秘密的主角也不一定。
景福宮。
厚重的帳幔之後,站著一個男人,站在背光處,他的面目難辨,唯一讓人記憶深刻的,土地是怎樣煉成的全文閱讀卻是一雙沉穩的眼。
“娘娘叫我來,是有要緊的事?”
“小事,當然不會想到要你去做。最近太子那裡,近況如何?”德莊皇后將手中的繡圖放下,神『色』自若,沉聲問道。
“太子妃的身子有了好轉的跡象,太子殿下也有了往日的精神,娘娘大可放心。”男人回答的簡單。
“喔?”皇后的眼神,閃爍過一抹詫異和錯愕,太子說給太子妃診治之人是無名的大夫,她原本就不看好,沒想過,這件事,居然有了轉機。她挑了挑描畫的細眉,紅唇溢位輕笑和淺嘆:“太子這一回,倒是找了個可靠之人,並非庸醫。看來太子做事,本宮總算可以安心了,畢竟太子妃可是我們太子的心頭肉啊——”
男人默不作聲,彷彿已經預設。
皇后的目光,從未望向他,直視前方,嗓音驀地幽沉許多。“話說回來,本宮要你去查一件事。”
昨夜,皇上是在崇寧的宮裡過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