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雪兒從庭院外端來『藥』湯,睨了爬在視窗的瓊音,調侃道。
“郡主,不如叫瓊音好了,我可不想跟馬一樣,往後郡主叫它的時候,我要是應了,豈不是笑死人了。”
穆槿寧聽著雪兒跟瓊音的對話,眼底的笑意更深,眉眼帶笑,以馬刷子梳順白雪的鬃毛。身邊有她們,彷彿她從不覺得孤單。雪兒『性』情溫順,而瓊音因為練武的關係,更倔強直接一些。
生下白雪的母馬,是一匹戰馬,或許秦昊堯當時真正觸動她心的,是這一句話。
她也多希望,她深陷在戰火之中,能有一匹戰馬,陪她作戰到最後一刻。哪怕她身首異處,戰馬也會揹著她,衝破硝煙血腥,將她帶去最安寧清淨的桃源……。
男人作戰之地在戰場,而女人呢?她抿唇一笑,將面頰輕輕靠近馬駒的晶瑩的眼旁,馬駒的睫『毛』很長,她每回細看,都在內心稱讚多遍,真是一匹漂亮極了的小母馬。
“白雪,有朝一日,你能認出我來,然後,帶我走嗎?”
她摟著馬頸,神『色』溫柔卻又堅決,用唯獨她聽得清楚的嗓音,對著馬駒輕聲說道,宛若蚊吶。
馬駒的鼻中,噴薄出暖熱的白氣,它輕輕擺頭,睜大著黑亮的眼瞳看她,彷彿能夠聽懂她的話一般乖巧,將頭頸在她脖頸處反覆磨蹭。
“那我們就說定了。”
她輕拍白雪的皮毛,似乎方才的話,不是笑談,而是承諾。寒風拂過,穆槿寧這才噙著笑意走入屋內,趙嬤嬤為她解下身上厚重的披風,抖落一身寒意。
“王爺這禮物,算是送對了,小的都不難看出,郡主對那小馬駒喜歡的不得了。”
穆槿寧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歡,眸光一閃,笑意更深。“我小時候經常看他們騎馬狩獵,總有些羨慕,只是女子能騎馬的並不多,如今總算如願以償了。”
“昨日我去把郡主的騎馬裝束取回來了,郡主試試看合身嗎?”
雪兒從衣櫃中取出一套月牙『色』的綢衣,穆槿寧去了屏風之後,換了騎馬服,和白『色』靴子,她站在銅鏡前看自己,深藍『色』的綢帶束身,同『色』的髮帶將齊腰長髮高高豎著馬尾,青絲隨風飄揚,一身乾淨利落,英氣肅殺,颯爽風華,跟之前溫婉可人的模樣,有著雲泥之別。
“郡主,要是你手中有佩劍,我都以為你是習武之人了,我沒見過騎馬服穿在一個女人身上,能有這麼好看的——”瓊音看的眼睛都直了,這番話發自肺腑,說完這番話,彷彿還看不夠,險些從長榻上摔下來。
她垂眸不語,將護袖裹上雙手腕,套上湛藍『色』的皮『毛』坎肩,肩部一圈白絨絨的皮『毛』,又為她襯得幾分年輕女子的嬌俏。
她走入庭院,鬆開了牽住白雪的麻繩,拉著白雪,一步步走出雪芙園,走出正門,踩踏上上馬石,她翻身坐於馬背,幸好白雪果真如秦昊堯所言溫順,幾日下來,它並不抗拒這位主子。
“白雪,駕——”
穆槿寧在白雪身上輕拍一下,白雪鼻尖噴出氤氳白氣,朝著前方走了兩步,卻又漫步,最終就止步不前了。
“要讓馬兒往前走,不用馬鞭怎麼行?”不遠處傳來夾雜著笑意的低沉嗓音,馬蹄聲越來越近,彷彿早已在一旁看她的笑話。
秦昊堯很快就跟她並行,將手中的馬鞭丟給穆槿寧,她接住了,抬起眉眼,望向他滿是笑意的俊顏。
他的言語之內,依舊是滿滿當當的自負傲慢:“本王在前面開路,你在後面跟著就是。”
“王爺未免口氣太大——”穆槿寧泰然處之,笑意不達眼底,秦昊堯是篤定,她馬術不精,是無法跟他並駕齊驅了。
“崇寧,你騎得只是馬駒,個頭還不如本王坐騎的一半,能跟上本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