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清楚。”
佑爵猝然站起身來,丟下這一句,彷彿染上些許不快,俊秀的面龐上晦暗不明。
“再過幾個月,本殿下順利登基之後,會給你名分的。”
佑爵眼底的執著,讓她恨不得當下就伸手攔住他的腳步,眼看著他拂袖而去,穆瑾寧的心中又落入幾分無可奈何。與其說他宛若帝王一般霸道**,還不如說他跟孩子一般的隨心所欲。
只是佑爵卻走了一半,還未走到門口,便止步不前,一道帶笑的戲謔,從空中穿了出來。
“太子要給她什麼樣的名分?!”
年輕的劉皇后,今日一襲金色華服,袒露的脖頸之上纏繞幾圈翠玉串珠,她眼眸帶笑,雙目深邃,鼻樑高挺,北國女子正跟大聖王朝的多少有些不同,更有異域風情。
“當然,等她何時熟悉了北國,會給她一個名分的,不需勞煩母后擔心。”或許是穆瑾寧多心,佑爵這一席話之中,“母后”兩個字,說的格外沉重,彷彿要強調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
哪怕不是親生,哪怕劉皇后跟太子只差了幾年歲數,他們在倫理輩分之上,也不容有異,是一對母子。
劉皇后聞到此處,眼神一沉,但卻不曾斂去笑容,唯獨她的目光落在穆瑾寧的身上,不禁輕蹙眉頭,身著北國宮裝的她,絕世清美,靈氣逼人,飄然出塵。哪怕說她具有仙女之姿,天人之雅麗,也彷彿並不誇大。宮裝不曾遮擋住的地方,女子的脖頸,肩膀,甚至胸口的一寸春光,都讓人遐想偏偏。她或許低估穆瑾寧了,以為大聖王朝裹著的身軀弱不禁風,不堪一擊,穆瑾寧哪怕身子嬌小,約莫都比北國女子低一個頭,可是嬌軀玲瓏,凹凸有致。
“今日聽身邊的人說,你有一個孩子,如今也兩歲大了,如何忍心拋棄遠嫁我們北國?”
素手一拉長裙,她優雅轉了個圈,穩穩當當坐在中央的位子上,劉皇后語調輕揚,口吻說不出來的不屑輕蔑。
“皇后娘娘想必也清楚,和親原本不是我的本意。”
穆瑾寧淡淡睇著劉皇后,眼底沒有閃爍其詞,唯獨讓人一眼就能看清楚她性情的倔強,平靜以對。
她沒想過要跟皇后樹敵,往後佑爵稱帝之後,這位劉皇后毫無懸念會成為北國的太后,她一旦成為劉皇后眼中的釘子,自然是自找麻煩。
但她到北國皇宮不過兩日而已,劉皇后不曾給她一個臺階下,哪怕她的身上有大聖王朝的影子,劉皇后也恨不得要她難堪地遁地而走。
穆瑾寧更想知道,到底劉皇后的敵意,從何而來。
她彷彿是劉皇后靶子上定著的獵物,劉皇后一個眼神,都足以將她大卸八塊。
“不是你本意?”一句話,似乎又輕易激怒了劉皇后,她怒氣相向,妖嬈的面孔也似乎因此而感染上扭曲的陰霾,她冷哼一聲,漫不經心,語氣陰沉許多。“怎麼?嫁到我們北國,還委屈你了?你別以為以前是后妃,就這麼傲氣,本宮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皇后娘娘,我沒有這樣的意思。我只是說,遠嫁和親,我無力掌握自己和其他人的命運,孩子自然也不能讓我隨心所欲帶在身邊。”穆瑾寧微微蹙眉,臉上血色盡失,方才的笑容,也早已無聲崩落。
此刻,心中浮現詭譎的情緒,她越是面對劉皇后,彷彿就越是覺得她衝著自己而來。
似乎不只是因為她的身份,劉皇后如此咄咄逼人。但穆瑾寧卻又無法確定,到底劉皇后看她的眼神之中,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隱情。
按理說,這二三十年來,大聖王朝跟北國並無戰亂,兩國交好,對百姓而言也是一個福祉。既然有了政治上的原因,不管大聖王朝送來了何等的女人嫁給太子,哪怕只是做點表面功夫,一國皇后也不該如此刻薄,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