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到京城,下馬車前,才換下的。”她異乎尋常的安寧,嗓音低啞,喉嚨的苦澀,卻是無聲無息讓她有苦難言。
他神色一柔,改去往日並不正經的隨性,沉聲道。“是誰死了?”
“我的姐妹,我的親人,為了守護我而奮不顧身的……。”穆瑾寧的眼底,湧入了點點滴滴的錯中複雜,她頓了頓,眉眼之處卻掠過些許黯然神傷。“那個人。”
佑爵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目,星光彷彿落入了她的眉眼之處,讓月光之下的穆瑾寧,格外迷人。哪怕她此刻是悲傷肅穆的,也讓她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美麗。
“你總是坐在樹下,不言不語地坐著半日,遙遙望著遠方,那裡——”佑爵頓了頓,在她願意跟自己坦誠過去的今夜,他自然是歡喜的,只是如此深刻地瞭解她的故事,他的心中又多了幾分矛盾。“是通往大聖王朝的方向。”
穆瑾寧猝然眸光一滅,她緊緊皺著眉頭,只聽得佑爵句句急迫:“你一直想回去,無時不刻。你想念的只是因為那是生你養你的故鄉,還是……那裡有你遲遲不願忘卻不肯放下的人?”
“人最可怕的,便是放不下吧。”她回過頭去,眼神之中落入迷離的夜色,這世上最難左右的,便是人心。
感情,是無法強求的。
無論是,它來的時候,抑或是,它走的時候。
或許,他不該說的太清楚。這世上,總該還有變數。佑爵的臉色,漸漸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和笑容,他揚唇微笑,俊臉上有幾分淡淡的調侃。“為何單單告訴本殿下?”
“只是想說……”她淺淺淡淡的笑,就像是天際月亮散發出來的光輝,她神色一柔,眼眸流轉之間,是一派從容。眉頭一挑,她的嗓音宛若飄在半空的雲彩一般輕盈,卻又難以捕捉。“殿下不是說,我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麼?”
“你不必急於一時,來日方長。”時間,足夠讓他了解她的一切,也足夠讓他掌握一切。佑爵扶著她站起身來,神色一柔,他對她,有很多耐性。有,比他想象中更源源不斷的耐性。
來日方長。
這四個字,更像是許了她一個希冀,輕而易舉,讓穆瑾寧的心中,淌過一陣陣暖流。她揚起唇角,眼神不再那麼冷淡,溫婉微笑,隨即站起身來。
她朝著那悠遠清新的夜色,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陰暗早已**,或許她當真應該不再回想,拋棄了過去的自己,她才能新生。
直到親自送她回到那一個宮殿,佑爵才轉身離去,穆瑾寧望著他遠走的身影,眼底晦暗不明。雙手輕輕覆自己的胸口,她紅唇微啟,說不清楚,她是否應該感謝上蒼,給她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佑爵疾步走向自己的寢宮,剛要推開門踏入其中,驀地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去,朝著身後跟隨的太監,淡淡吩咐一句。
“別讓她聽到有關大聖王朝的傳聞。”
他不曾告訴穆瑾寧,大聖王朝,如今正處在硝煙之中。
她曾經的男人——秦王,帶領八千精兵,包圍了整個皇城。
不管何人勝,何人負,此時此刻,佑爵都不想讓她知曉。
她既然被老天送到了他的身邊,送到了北國,就沒這麼容易出去了。
人,難免有私心。
她開始對自己卸除了防備,那是一個好的開始。
佑爵自然不難看出,秦王是一個出眾的男人,卻也是一個危險的男人,危險,來自秦王心中的抱負,心中的怨恨,野心勃勃,但這樣冷漠的男人,難道只是因為野心而恨不得顛覆整個王朝?出師離不開名義,但佑爵卻不清楚,秦王出兵的理由是什麼。
“要是有人胡亂說話,剪下他們的舌頭去餵狗。”
佑爵的臉色愈發難看,這世上或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