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的心中忍不住一陣糾痛,若是她一直這樣,那該多好……
但如今臣子大多都反對他將後位給穆槿寧,他**行事,難免引來臣子的議論紛紛。即便如此,他也已經詔告天下,他或許這輩子會有不少后妃,但他依舊堅持,沒有人可以取代穆槿寧當他的皇后。
“記得你之前問過朕,你在朕的心中,是否是天下無雙,是否是獨一無二……朕想告訴你,在這世上,就穆瑾寧這一個女人。”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沒有往日的冷漠殘酷,他的話卻宛若一陣暖流,雖然讓他有些錯愕,但還是溫暖了她的胸口。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笑著扳過她的面容,黑眸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不容她分心,下一句話,的更加堅定不移。“就這一個讓人動心的女人。”
她沒想過他會在此刻告知她答案。
她甚至根本不想聽到他心裡的答案。
他越是在乎她,結局就越是慘烈。
她幾乎已經從開始看到了最後……
愛之深,責之切。
眼眸流轉之間,她無法掩藏自己心中的激盪和黯然,她寧願他恨她,厭惡她,膩煩她,也不想他越來越在乎她,越來越放不開她。
秦昊堯重重嘆了口氣,他的指腹無聲劃過她冰涼的手心,不疾不徐地下去。“你是做錯了事,也曾經讓朕氣不過,不過只要等你病好了,一切朕都會當做沒有發生。你,還是朕心中唯一的那個穆槿寧,如今朕用的手段或許太強硬太偏執,也希望你可以明白朕的苦衷。”
她聽著他的解釋,知道他對自己已經費盡心機,若是她無法回報他,若是她他日撒手人寰,她無法想象他會多麼憤怒。
“若是我這輩子都好不了了——”穆槿寧突地按耐不住,她脫口而出,他的期盼,更讓她壓抑,幾乎是她無法承受之痛。
“朕已經讓王氏兄弟出宮尋找民間的名醫,總會有好訊息的。”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幾乎每日都會派人詢問穆槿寧的動向,除了前幾天她暗中出宮去見了惠王,她沒有任何讓人擔心的地方,他並未覺得穆槿寧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解。
穆槿寧聞言,卻不再開口,最終目送著他離開。
趁著燭光,她默默望著自己左手腕上的那一塊淤青,微微怔了怔,淤青不曾消退,已經有三四天了,若是換做平日,早該祛瘀消腫了。
她的身體……哪怕無人察覺,也已經在走向末路了。
她也不清楚,到底還有多少時日。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秦昊堯離開之後,每一日都過的平靜,趙嬤嬤也帶著念兒來了一兩回,她卻不願讓念兒看到自己雙手上的鎖鏈,讓瓊音跟雪兒為她用錦被遮擋好了,才笑顏對著念兒,任由他在整個屋子吵鬧奔跑。
“娘,義父去哪裡了?”
念兒把玩著雪兒遞給他的竹條編織成的風車,開啟窗戶,站在椅子上,將風車握在手中,手臂升得直直的,等待清風襲來,風車呼呼啦啦地轉著,楊念呵呵笑著,穆槿寧側過身子望著,也不禁迷離了雙眸。
風車轉動,清風似乎也帶著她的思緒,她的過去,一幕幕都飛快旋過。
她噙著唇畔的笑容,沒有任何不安,低聲道。“你義父有事要忙。”
“喔。”念兒應了一聲,孩子自然只是隨口提提,但穆槿寧這才看清楚,哪怕秦昊堯對楊念而言是一個嚴肅冷漠的男人,但卻也擁有比任何男人更加重要的地位。
何時她當真有了不測,讓楊念依賴秦昊堯,自然能讓她走的安心。
她抿著雙唇,低聲喚著念兒的名字,他這才戀戀不捨地從椅子上跳下,將風車放到床沿,瓊音彎下腰,將念兒抱著坐在床沿。
“念兒可以背出三字經了,孃親,念兒背給你聽聽……”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