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很多苦,那家主人想要她打掉孩子,她不肯,他們就給她有打胎藥的飯,若不是她謹慎到飯也不肯吃,只敢偷偷的啃一個好心大嬸給她的乾糧,也許就沒有我們的孩子了,後來孩子生下來之後,主人家還想暗地裡把無衣掐死,她逃了很多次,都沒能逃掉。”
“直到後來那家主人說要待她來見我,她還是不信,那日裡去我家,下馬車之前,她和孩子都是被捆著的。”
“葉英,你知道我後來從別人嘴裡打聽出這些訊息之後是什麼感覺麼?”
李承恩眼含熱淚:“我想砍了我自己啊!”他用拳頭將石桌錘的咣咣響,似乎恨不能這石桌就是他自己的腦袋。
“我能理解……”葉英喃喃的道,就在前幾日,他也在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而被悔恨咬噬著他的心。
“你能理解?”李承恩重複了一遍葉英的話,呵呵笑了兩聲,又是幾口酒下肚,搖了搖頭道,“不,你不能,因為雪衣還活著,你還能夠挽救,還來得及,可是我呢?”
“她……”沒料到有這種轉折的葉英愣住了。
“她和無衣到我家之後,因為突然有了個兒子,我實在是很高興,我姐姐姐夫也很高興,孩子雖然瘦了些,但身體還好,李家有後,如何能不高興呢?而她看起來也很開心,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
說到這裡,李承恩閉上了眼睛:“可是那時,我沒注意到,她早就已經垮掉了,多年的防備生活讓她虛耗了太多心神,在加上做姑娘那會子磨難太多,等我意識到她未婚生子的事情有多麼為人詬病時,她卻等不及我的成親典禮,走了……走了……”
李承恩喃喃的唸叨著,彷彿已經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一聲“走了”一直在空氣中迴盪著,似乎在訴說著他對亡妻的思念……
這讓葉英雖有心問他為何之前說已經成親生子卻再也無法問出口了。
直到李承恩大醉之後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抱著嚎啕大哭:“阿英啊,你走了,我和孩子可怎麼辦啊,我不顧姐姐的反對強娶了你的牌位,你在地下可以安心了啊,你是李家的媳婦兒,不是不檢點的姑娘啊,阿英啊,你為什麼要拋下我那麼早就走啊……”
一旁被雪衣稱為阿英的葉英:……
輕離,之前我還覺得眼前這傢伙與我或許是同病相憐,可是現在我只想拔出“輕離劍”送他一塊兒去見他的“阿英”,怎麼辦?
他默默的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承恩,瞧著那木牌上明明白白的攜著的李門方氏英娘靈位的字樣,終於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對這一切,他最終也只能歸結於巧合了。
而這個巧合帶給葉英的鬱悶之氣,加上李承恩讓他對雪衣的愧疚更深,於是往日裡因為要思考劍法保持清醒而從未喝過酒的葉英,將剩下的幾罈子酒統統喝光了,與李承恩二人,真正做到了不醉不歸。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葉英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頭痛。
這雖然是醉宿的正常反應,但是沒有經驗的葉英有一瞬間以為,他是不是得了風寒了?
“醒了?”朦朦朧朧之中,他似乎聽到了雪衣的聲音,還有屋子外女兒鬧鬧嘰嘰喳喳小麻雀一樣的說話聲。
直到冰涼的布巾搭上他的額頭,他的視線漸漸清晰,頭痛略略緩解,他才終於意識到,之前他所“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是錯覺。
“輕離……”
他喃喃的叫著坐在他床邊握著自己手的人。
雪衣抬眼看了看他,輕聲道:“先不要動,等我給你散一下頭痛,不然你等會兒可能起來會頭暈。”
說完,她低下頭,握著葉英的手上繼續專心發動她的萬花技能。
對葉英,她從來都不會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