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若把圍巾遞給他,他在自己眼睛上蒙了一下,瞪著林之若:“你既然看不見,是怎麼猜出來的?難道你有特異功能?”
林之若笑道:“前面三個我的確是靠手的形狀和骨骼結構分辨出來的,至於傅青綸嘛,”她指了指傅青綸胸前垂著的白色長圍巾:“我碰到了那個。缺了一角的圍巾,在咱們班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再說,那拆開的線頭打成的蝴蝶結,還是我親自動手的呢。”
在場的人大多知道箇中情由,轟的一聲笑了。
孟繁星沒有笑。他恰好站在最佳角度,剛才明明看到林之若的手從圍巾旁側輕巧穿過,直接握住了傅青綸的手,怎麼可能是從圍巾上辨認出來的呢?可是,若非如此,林之若又怎麼會只是握了一下手,便知道那是傅青綸呢?
程輝大叫:“你投機取巧,不算,不算。”又轉向唐馨,道:“你這個女朋友怎麼當的?這麼長時間,也不說把圍巾補好,害得我輸錢。”
唐馨道:“我想給他補了啊,是他說這個缺角有紀念意義,不肯讓我補的。”
傅青綸撫摸著那個蝴蝶結,微笑不語。
高夏跟著打趣:“是啊,不能補。這麼別緻有創意的圍巾,又戴在傅青綸這樣的帥哥身上,說不定哪天一不小心,就變成了流行趨勢呢。”
好不容易人群散開,孟繁星悶悶不樂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隨手翻開那本神秘的詩集,默默讀道:
我的痛苦變成憂傷
想也想不夠,說也說不出。
春來風景渾如畫
和母親不再隔膜誤會,和喜歡的人同窗共讀,林之若覺得生活前所未有的美好。草地分外翠綠,天空分外蔚藍,江水分外清澈,花兒分外鮮豔,空氣分外清新,春風分外輕軟。連上課的時候打瞌睡都少了一些,並且嘴角邊不自覺的掛著一絲微笑,以至於講臺上的老師以為她是在表示讚許,講起課來都格外意氣風發。
晚飯後,唐馨拉著林之若出去散步,笑道:“要不是知道內情,我還以為你的春天也來了呢。”
林之若誇張地迎著晚風,做了一個伸臂擁抱的動作:“啊,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唐馨白了她一眼:“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說真的,你說你媽媽出事的時候,孟繁星幫了你很多,你好象對他評價很高。怎麼樣,有沒有可能進一步發展?”
林之若笑:“我只聽說結了婚的女人喜歡做媒,沒聽說過戀愛中的也這樣。”見唐馨拉著自己向操場走去,道:“你不是去找傅青綸吧?你說要陪我散步的。”
唐馨微笑:“他們幾個說要打球,孟繁星也在哦。”
她們並沒有看到傅青綸,只有操場一角的球籃底下,孟繁星在教李碧荷投籃。
唐馨撇撇嘴:“李碧荷太那個了,原來追傅青綸,現在又看上了孟繁星。”
林之若道:“不能這麼說。她向傅青綸請教問題,跟孟繁星練習籃球,都是正常的同學交往。”
唐馨不屑的道:“她怎麼不找你請教問題,怎麼不跟周正陽練習籃球?周正陽還是體育委員呢。再說,你什麼時候看見過她對體育感興趣?高一年級籃球賽時,咱們班女生少,你動員了多少次,她才勉強上場?怎麼這學期一開學,就突然迸發了體育熱情,還從英語組轉到體育組。體育組那麼多人,偏偏只找孟繁星教她打乒乓球,現在又學籃球,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之若笑道:“就算是這樣,那也是她的自由,你幹什麼這麼惱怒呢?至少從此傅青綸的仰慕者名單減少了一個,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要不然,”她探究地看著唐馨:“你是嫉妒她勇於主動追求愛情,做了你想做卻放不下矜持去做的事?”
唐馨惱道:“你不要看了兩本心理分析,動不動就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