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稚臉紅了紅,嗔道:「花言巧語。」
說著她把湯盅放在一旁,叮囑道:「趁熱喝,可別再跟上次似的放涼了。」
沈琰點頭應下。
餘念稚卻站在一旁沒有接著離開。
沈琰回頭,就看到餘念稚正瞧著書案上的文書,眼裡帶著好奇探究。
沈琰笑道:「怎麼,想看看?」
餘念稚回神,搖頭笑道:「不必,這是你們朝裡機密,我就」
沈琰隨意道:「這有何不可?」
遲疑片刻,餘念稚小聲解釋道:「其實我識字不多。」
沈琰愣了下,沒料到是這個原因。
她想起自己之前還誇過對方,心裡有些愧疚。
「你」沈琰想開口詢問,又堪堪住口。
片刻後,她重新露出笑容:「我教你。」
餘念稚愣了下,猶豫道:「不用,你先辦正事要緊。」
沈琰卻已起身,拉著餘念稚坐到椅子上,自己從身後環住她,把她圈在自己懷裡:「我說要先教你,其他都放一邊。」
餘念稚只覺頓時被一股清冽的氣息包圍,離得近了似乎還有一縷暗香。
餘念稚還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先告訴我,你的名字怎麼寫吧。」
餘念稚笑著應是,拿過一張白紙,提筆在紙上寫下「風霽」兩個大字,筆勢瀟灑利落。
「霽者,晴也。雨濟雪融謂之霽。」沈琰寫完又向餘念稚解釋道。
她本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餘念稚想到什麼,問道:「風來煙散,天色轉晴,也能稱為『霽』嗎?」
風來煙散這還真不是個好寓意。
沈琰愣了下,對方心思這般細膩,竟想到這兒去了。
她略一沉吟,笑著解釋道:「『風』『煙』之間,自不同於雨雪。清風攜煙雲而遊,是為合二為一。風攜煙去,扶搖而上,可謂之『霽』。」(注1)
餘念稚沒料到沈琰會做這般解釋,跟著笑道:「原來如此。」
跳過這個話題,沈琰又給餘念稚寫了些字,邊寫邊講,餘念稚認真聽著,時間在兩人一教一學間悄然而過。
好像只一眨眼的功夫,夜已深了。落琴在外輕聲道:「太子太子妃殿下,已經亥時了,早些休息吧。」
落琴是聞煙現在的貼身侍女,小姑娘能言善道,又沒什麼壞心眼,很討人喜歡。
沈琰道:「不必等我們,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落琴應了一聲,聲音裡帶了幾分歡喜。
外邊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對方似要離開,臨走又笑道:「太子和太子妃真是伉儷情深呢。」
然後不等兩人回答,便一陣風似的溜走了。
屋裡兩人俱是一愣,臉上多了幾分不自在,接著又同時看向對方,相視一笑。
餘念稚無奈笑道:「我平常對她真是放縱了,越來越沒大沒小。」
周圍沒有別人,沈琰換回女子嗓音,聲音清脆,似串串銀鈴響在耳邊:「她不過是說句實話罷了,有什麼沒大沒小的。」
餘念稚「噗嗤」樂了,附和道:「太子殿下說的極是。」
說著兩人一起回了房間。
兩人背影漸漸走遠,消失在夜色中。
中場休息,餘念稚坐在一旁抱著熱水杯邊喝邊玩手機。
她在微博熱搜翻了翻,沒什麼有意思的新聞。
這時,突然彈出一條訊息提醒——沈琰琰關注了你。
餘念稚沒去在意,她每天收到的新訊息太多,也來不及每條都看。
她沒多想,隨手把訊息框劃掉,接著刷微博。
三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