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記於心。”
“是,謹遵師父教誨。”洛風的頭埋得更低了。夏棲風毫不懷疑,如果洛風能把頭埋進雪裡,他肯定早就這麼做了。
謝雲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一直站在後面的李忘生等人道:“聽說你們已經把清霄逐出純陽宮了,是這麼一回事嗎?”
李忘生點頭:“清霄殺孽過重。當時若不將他逐出門牆,難以平息其餘九大門派之憤。”
“殺孽過重?哼,笑話。”謝雲流冷笑,“是那鐵如山推諉嫁禍,害得清霄背黑鍋,而十大門派居然信了,被清霄殺也是活該。”
李忘生知道謝雲流一直對中原武林抱有偏見,更為中原武林所迫害,故而只能搖頭嘆息。
“玄清霄。”謝雲流看著白髮的道子,“你雖為玉虛子逐出門牆,但是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再次拜入我純陽山門,為我靜虛一脈傳人?”
玄清霄和夏棲風都驚喜地看著他。玄清霄當即撣了撣雲袖,一撩衣襬,跪在了靜虛子面前,一向平靜的聲音破天荒地有一絲顫抖。
“是。”
“好。”謝雲流微微一笑,然後張口,道出了那句十數年前他對他說過的話。
“玄清霄,我純陽宮以道法入武學,以清修塑心性。修武先修心,方成純陽之道。”
“《道德經》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經中又言‘夫惟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爭與不爭,必將貫穿你修煉劍修道的一生。”
“你如選擇加入純陽宮,從此刻起你須得立下道門修行誓言:‘路可走,但不再是是尋常人所走的路;得何名,須得上體天心,參無上劍道!’”
“純陽清修,需要恆心與毅力,你願意去接受取得至上武道的道劍清修,入我門牆,成為純陽宮正式弟子嗎?”
“……”
玄清霄咬著牙,強抑著內心的激動。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橫衝直撞,讓他出口的話語都變成了破碎的音節。此時此刻,早已做完早課的眾弟子並未離去,而是靜靜地關注著這裡的一切。他們的申請中,有質疑,有驚愕,但是好歹沒有憎惡與排斥。畢竟玄清霄曾經犯下那樣的罪孽。而剩下的一切,只有靠時間才能化解。
祁進不知什麼時候也帶著夏霄霄回來了,與純陽五子站在一起。李忘生撫著鬍鬚,欣慰地看著一切。
——靜虛子為中原武林所逐,本就是離經叛道之人。如果是他的話,即使是冒著天下之大不諱再次收了玄清霄做弟子,恐怕江湖中人也不會說什麼吧?
一隻修長的手帶著溫暖的體溫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熟悉的草藥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奇異地將他悸動的心平復了下來。玄清霄閉著眼睛並未發言,而謝雲流也並未催促,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片刻過後,玄清霄終於啟口。他的聲線依舊清冷,卻不復淡漠,彷彿也被身邊那人溫暖的氣息感染。夏霄霄跑了過來,輕輕握住夏棲風的手,站在玄清霄的身後。
“弟子在此立誓,從此將千里之行,發於眼前足下,以心中之劍,求天地至道——”
“——以手中之劍,護得所珍視之人一世周全!”
聲音清越動人,鏗鏘有力。
“以三尺青鋒,鎮一世山河,以手中之劍,護心中之人。若是尋常弟子入門之時說出這等話,我鐵定當他塵緣未了,逐他下山。但是你不同。”
“經世並非入世,無塵並非無垢。雖說一塵不染乃是修道之人所求,但留有塵念,並願為之追求天道,卻更接近道法自然。若你有朝一日得悟天道,飛昇成仙,莫忘了今日之誓。”
玄清霄叩首:“弟子謹遵師命。”
謝雲流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