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願意原諒我了?”
我輕輕地偎入他的懷中,被他緊緊擁住。
我之所以一避再避不惜以死遁逃,不過是因為知曉自己只要一看見他便決計逃不開,不用他的囚禁不用高手的捉拿,終會束手就擒。這不是我與他的博弈,而是我與自己的抗爭,負隅頑抗,終是鎩羽而歸。
為了他,我連性命都可以捨棄,談何原諒入原諒?不管他對我做過什麼,我都可以釋懷,但是,我能原諒他對我所做的一切,我可有權原諒他對沈家造成的毀滅?
他將我的手自眼上輕輕拿下放於心口,一張皎潔雋逸的臉孔一寸寸慢慢靠近,我閉上眼.雙唇相觸的那一瞬,恍若置身雲端,他的心在我的掌心下劇烈地跳動,快得讓人以為近乎要神喉而出,動作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輕緩,他貼著我的唇淺淺吮吸,吻得依戀,舌尖在唇面上寸滑過反覆摩拿,彷彿要記住那上面的每一絲細小紋路。
心中被羽毛掃過一般,安靜而溫暖,我張開口輕輕喚他,“衍禎… … ”
他一頓,下一刻,那唇舌便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探入我的口中勾住我的舌尖橫掃左右,將我口中氣息滌盪吮吸一空。
頃刻之間,周遭皆歸於虛無,沒有月亮沒有紗悵… … 唯剩緊貼著我的那具漸漸炙熱的胸膛和唇上窒息的掠奪,恍若天地初開、混沌初現的宇宙,溫暖而遙遠。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那蟬娟月色自烏雲後起起伏伏偷偷探出過多少回,他才放開我的肩膀,我似溺水者一般伏在他的臉旁,胸口劇烈起伏,一時竟不曉得如何吐吸:
他緊偎著我的臉側,鼻尖眷戀地蹭過我的鼻尖,反覆摩擎,雙目迷離情濃,時不時吸入一口氣貼唇哺入我口中,叫我胸口窒息之感漸漸減緩,只是這般餵食一般的哺氣比那濃烈的親吻叫人更覺暖昧纏綿,我一時氣血上湧,雙頰如燒。
他貼著我的面頰漾出一個淺淺的笑,勾魂攝魄地動人心神,“妙兒,我的妙兒… … 他伸手,指尖沿著我的臉龐緩緩愛憐地勾勒而過,下一刻,那薄薄的雙唇卻又貼上我的耳畔,動情暗啞的嗓音懾懦地低低滑入耳中,“好想看清妙兒現下的神色,看看妙兒那雙水潤風情的鳳眼。”
聞言,我面上燒得愈發灼熱,嗔怒地咬了咬他的肩頭,他卻低低笑著,將面孔買入我的懷中,上一刻還掌控著我的呼吸,這一刻,卻像孤獨尋求母親慰藉的孩子一般將臉龐偎著我胸口的柔軟處,喃喃道:“妙兒,莫再離開我了,莫再離開……”語音脆弱。
我心中狠狠一撞,反手抱住他。
就這般任他取暖一般緊緊擁替直至天明,初生的旭日帶著毛茸茸雞子般的金黃投在他沉沉睡去的臉上,寧靜而安詳。我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悄然起身披衣離去。
不料,我不過離開半個時辰,去而復返時,廂房內已是翻天覆地。
房門大敞,裡間跪滿了一屋子的僕從侍衛,裴衍禎倚於床沿,僅著中衣,烏瀑髮絲丁點未束,幾分繚亂瀉於肩頭,襯著青白麵色,頹然垂下的眼眸不知是怒是傷,緊扣床沿的指節隱隱泛白,絲絲血跡自指縫間源源泌出,中衣膝蓋處隱隱滲出的血漬觸目驚心,一地碎瓷凌亂,分不清原來面貌是花瓶抑或杯盞。
我怔怔然立於門口,不知所措。
聽得展越道:“王爺莫急,屬下立刻領人封閉四面城門,搜尋王妃!”
王妃?我端著剛剛煎配好的消炎藥湯一時憎然.踏上門檻的腳無意識地往後一縮。
不知哪個侍衛察覺背後被我立於門口遮掩住的光影變幻,警覺回頭,看見我竟如雪中見暖碳一般驚撥出聲:“王妃!”
屋內人齊齊回頭,裴衍禎更是於所有人動作之前便已抬起頭,“妙兒?”
“衍禎,這是… … ”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