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後一種可能,鞮紅不禁莞爾。
這濃鬱的沉香一下如化實形,可憐兮兮地蜷縮在迷宮的邊角落裡,十分委屈。
渝辭的方向感一直很好。
因為以前跑組需要找路,一開始或許會犯迷糊,一路走一路問,到後面也就能憑著鍛鍊出來的方向感用最短時間找到最正確的路。
在迷宮裡每走過的每一條路,都彷彿能在她腦上凹下一道褶痕,她記路的本事可與下臺詞相差無幾。
但現在事態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期,畢竟誰能想到,她渝辭居然會被電在原地寸步難行。
電碰迷宮裡裝有攝像頭,演播廳觀眾都可以看到迷宮內的情況,她聽見外面時不時傳來各種各樣的驚呼聲,一顆心揪得死緊。
也不知道是在看著她還是鞮紅那邊的情況。
如果說這世上有什麼是她渝辭望而生畏的東西,那一定是電。
她小學時期曾有一段住校經歷,有一回剛□□育課她回宿舍想擦一把汗,結果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聽關著門的衛生間裡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什麼東西小規模爆炸的聲音。
她慌忙開啟衛生間的門,眼前景象成了她半生夢魘。
再後來警笛聲,救護車聲,醫護人員和班主任的吵嚷聲就像現。代。化戰。爭後的現場,血與碎肉模糊交織成一片,化作一番模糊影像。
印象裡惟一清晰的,是衛生間門開啟後,鋪天蓋地的焦糊味。
自那以後,每次一遇到電器她都會小心謹慎,記憶深處的焦糊味總能輕而易舉地玩弄她的神經。
平平安安十幾年過來了,想不到一個遊戲又把她打回原形。
捏著環形導棒的手控制不住顫抖,拿穩都是問題,更遑論控制好力道。
其實這個被電一下不算很疼,但是有心理陰影的加持,那說寸步難行都是症狀輕微,被連電四下的渝辭已經連站都站不住,縮在角落裡額發都濕了大半。但是她又不想在觀眾面前表現出來,所以即使再難受的發慌,也絕不願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迷宮中沒有計時器,感受不到時光的流逝,渝辭待額上汗珠第五次滑落至裙擺,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等下去,她撐住地面把自己渾身都像是碎過一遍似的骨頭艱難地支撐起來。
鞮紅就是這時候出現的。
帶著人間煙火息的玫瑰香悠然灑入,中和了沉香的寂和冷。
世界彷彿一下子便有了溫度。
「你怎麼了?」
饒是渝辭再怎麼掩飾,鞮紅依然一眼就看出了她強撐背後的脆弱,一語問出得不到回應連忙上前檢視,一湊近便看清了渝辭額上一片冷汗。
剛才站的比較遠,加上迷宮裡光怪陸離的燈光掩飾,鞮紅還看不真切,這迴心下大駭:「你——」
「沒事。」渝辭忙短促的輕答了一聲,她本就不願聲張。
鞮紅止了話沒繼續問下去,問也無意,渝辭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這迷宮裡唯一的懲罰也就是觸電,還能是什麼情況呢。
不過能狼狽成這樣……鞮紅小心翼翼控制著眼神看了渝辭一眼。
這得被電了多少次啊??
渝辭眼看著鞮紅把環形電棒移動到離自己不到一寸的地方,就要湊過來扶她,連忙慌裡慌張站起來,還後退一步。
「你別過來。」
鞮紅不解:「怎麼?」
渝辭低下頭眼神躲閃:「這個遊戲……如果我被電到,你又碰到我,你會不會也被電到?」
鞮紅想了想,搖頭:「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被電過。」
渝辭:「?????」
話音甫落,鞮紅趁渝辭還沒反應過來變去抓她的手,一陣麻?疼的電流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