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嬡:【姐,渝辭姐會不會瘋了啊。】
鞮紅:【她可能是在研究劇情吧。】
小嬡看著此刻正在對著一條板凳念念有詞的渝辭,吞了口口水,【那也不至於這樣吧,她到現在就只吃了半碗粥啊。】板凳前的渝辭突然站起,狠狠踹了板凳一腳。
鞮紅:【……nsdd,她瘋了。】晚上
鞮紅和小嬡吃完晚飯後輪流梳洗完換上睡衣打算就寢,而在一個多小時以前,渝辭就吃完晚飯洗完澡進了房間。
二人對視一眼便也回屋休息,本想著一天的折騰好歹到這裡算是畫上了句號,卻沒想到,半夜渴醒起來找水喝的鞮紅被門外杵了不知多久的渝辭嚇丟了魂。
後者生生受下穿透耳膜的尖叫,面無表情抬腕看了眼手錶,「你比我計劃中早起了兩個小時半。」
正倒著水的鞮紅想也沒想就給她臉上餵了一杯。
「不用謝,幫你洗臉。」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渝辭看著鞮紅的眼睛認真說道。
鞮紅看了眼手機,呵,凌晨4:28分。反正氣也被氣清醒了,乾脆倒在沙發上任她嗶嗶。
「你說,聽不聽看我心情。」
鞮紅認為,對於一個大半夜不睡覺跑她門前當門神的人,她沒必要也沒有心情客氣。既然對方已經這麼不見外了,那她也沒有這個義務。
渝辭沒有管她的態度,單刀直入,「你先前說,魚玄機殺綠翹的動機是不成立的,所以找不到魚玄機這段戲的支點。其實我們都錯了,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魚玄機想的那麼片面。」
鞮紅看向渝辭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外星人,「你昨天發了一整天神經就是在想這個問題??」
渝辭依然沒有管她這句疑惑,接著自己方才的話題分析道:「魚玄機殺綠翹並不是源自妒忌,也並非因為綠翹觸到了魚玄機的底線,更不可能是因為綠翹的不忠。正如你所說,以魚玄機的性情,她自己選好了路,就不會在意其他人是怎麼看待她的。她有這份自信,也有這份自尊。」
「綠翹即便對她不忠,或是言語間觸到了她的逆鱗,以魚玄機的身份也不會喪失理智到用自己的後半生來換這一次教訓婢女的機會。當然在唐朝主人殺死婢女這類事並不用付出生命代價,諸多隱情暫時不在我們這個劇的討論範圍之列。」
「所以,我認為我們可以從另一條線來下手。」渝辭牽動了下唇角,總結道:「魚玄機殺綠翹,是為了給綠翹救贖,讓她解脫。」
說完看向鞮紅,鞮紅則若有所思點點頭,然後抓起手機。
渝辭疑惑,「你幹什麼?」
鞮紅面無表情,「撥打120。」
渝辭一把把她手機奪回來鎖掉,「120不治這個,先聽我說完。」
「在魚玄機看來,同那些名滿長安的男人瀟灑一世,這才是真正的價值觀念。而綠翹的說法在她眼中就是歪理邪說,那麼當她發現綠翹病入膏肓藥石罔醫的時候,她就會選擇親手為綠翹解脫。」
言落,渝辭微微習慣性的去拿保溫杯,卻被鞮紅塞入一杯溫水。
「你的意思是說,魚玄機根本就沒有瘋?甚至,她一直都是冷靜的……」鞮紅想了想補充道:「甚至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不錯,自始至終,魚玄機都覺得自己是很冷靜的,她的行事作為依循著一條清晰,且能自洽的邏輯。」渝辭抿了口水,放下杯子。
空調風微微掀動落地窗簾,夜色無聲洩入,底層蓮塘的水光波影乘著月色在她髮絲間浮動。一側眉目被映亮,另一側則因陰影的鋪陳更顯深邃。
「但正是因為她這個自以為正常的行為邏輯,在別人眼裡看來才是錯誤到極致,瘋癲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