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破門而入,姑娘我殺人越貨了嗎?”離華冷冷的看著他道。
“我的兒,你小聲點。”離大娘趕忙一扯離華,小心翼翼的瞅那男子笑笑,然後挨近離華輕聲道,“兒你這後園離得遠沒聽到啊,今夜前閣可鬧翻天了。這位是律府總捕頭印大人,他們在抓一位逃竄的重犯,這犯人不知怎的潛到咱閣裡來了,可生厲害著,印大人他們早作好準備了,可還是給那人逃了,大人擔心犯人還躲在閣裡,所以各園都檢視一番。兒你莫生氣,這也是為著咱閣裡頭的安全嘛,否則你想想,有這麼個重犯呆在咱閣裡,你叫咱們怎麼安心過日子,那往後可怎麼……”
“好了,大娘。”離華不耐煩的打斷離大娘的話,轉頭瞅著印捕頭,“快點完事,別擔閣姑娘我休息。”
“那當然。”這位皇朝所有捕快的總頭兒對於離華的態度倒沒生不滿,依有禮的道,“印某還想請問姑娘,夜裡可有聽到什麼異響或見到什麼異常?”
離華打個哈欠,才道:“今晚上唱了一曲後碰上一位韓公子十分可心,於是便請韓公子來我這裡喝酒,我們倒是相談甚歡,可沒聽到什麼也沒見到什麼異常。”說著斜眸瞟一眼印捕頭,波光盈盈卻隱帶冷嘲,“韓公子走後我不勝酒力,坐在園子裡歇息,吹吹這秋日涼風想醒醒酒,連房門還沒進大人們便來了。”
“哦?”印捕頭看看園中那些空酒罈,看看滿桌殘羹,又看看離華疲倦的神色,聞著滿身的酒氣,知其所言不假,又獨自在園中四處走走,一雙眼睛不放過一草一木。
“印捕頭。”園外傳來一聲呼喚,緊接著是輕而勻稱的腳步聲,然後從門口又走進兩個人。
印捕頭一聽到呼喚便趕忙轉身,一見那兩人馬上躬身行禮,態度極為恭敬。
“如何?”走在前面的皇雨問道。
“暫沒有。”印捕頭恭謹答道。
蕭雪空抬目細細掃視園子一眼。
一旁的離華見到那樣的目光不由心驚,似乎只這一眼,這園子裡裡外外便被那一雙冰似的眸子透視個清清楚楚,連房門牆壁都不能遮擋。此刻近了,可清楚的看清兩人容貌,紫衣人玉冠俊容一身華貴,望之便知是高位之上的人,而這藍衣人一頭雪似的長髮十分奇特,面容之美連她這華州花魁都生自愧弗如之感,心頭一動,忽想起以前曾有人調侃著說過“掃雪將軍雪發雪容可謂男中純然,不愧雪空之名”之話,再看一眼兩人氣度,再加那印捕頭的態度,心裡當下十分的肯定了兩人的身份。
“味道好重。”蕭雪空忽皺皺眉頭。
眾人聞言嗅嗅,園中除桂花香外還有一股濃郁的香味,是從那開啟的房門中傳出。
“是檀香。”印捕頭道,轉頭問向離華,“姑娘未曾入房,這檀香是何人所點?”
離華滿不在乎的掠掠夜風吹亂的發,淡淡道:“我房中日日夜夜月月年年都燃著檀香,從未斷過。”
“是呀,大人。”離大娘趕忙上前,“離華一向睡眠不好,本來點著檀香是為安神助眠的,但後來離華說喜歡這味兒,白天也點著,自她住這園子以來,這檀香便從沒斷過,都是從漱香齋特別制的,一枝可粗長著呢,早上點一枝可以一直燃到第二日早上,這香都是離華自己點的,從不假手他人,這在我們離芳閣可是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便是曲城,只要來過白華園的也都知道呀。我們離華有名的可人兒,這曲城誰人不愛呀,白華園的客人也像這檀香一樣從沒斷過,而且來的可都是些貴客呀,像城西龐府的龐大爺,邱朗郡家的大公子,劉家綢莊的劉大爺,百瓷坊的百坊主,曾務府的二少爺,還有李參將呀,黃文薄呀……”
“住嘴!”
冷不叮蕭雪空一聲喝令斷了離大娘滔滔不絕的口河,聲音不大卻震懾全場,離大娘更是大氣也不敢出了,懦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