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們眠月樓的規矩大家都曉得,老身也就不廢話了。下面就請第一位姑娘細腰上場。”
鴇母言罷,臺下眾人中有人高聲嚷道:“媽媽,快快開始吧,我們可是備足了銀子,就看你的這些姑娘是不是能讓我們失了魂啊!”
鴇母在這些叫喊聲中退了下去,只聽得一陣悠揚的樂音響了起來,胡琴拉出來的曲子,不似南朝樂曲的柔美纏綿,而是極其柔媚奔放豪情的曲子,帶著很濃很濃的異域風情。
這些,與南朝人或許是很新奇的玩意,可是聽在花著雨耳中,卻是再熟悉不過了。這樣的曲子,讓人想起高遠的天空,鏗鏘的舞步,奔跑的馬蹄聲,粗獷的歌聲……還有那已經逝去的歡喜和悲哀。
隨著樂音響起,一個身著一襲鵝黃色紗裙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的衣衫,不似南朝的廣袖霓裳,而是緊緊貼在身上,將妖嬈的身段緊緊勾勒了出來,豐滿的胸,纖細的腰,都是那樣的誘人。這個花名細腰的女子隨著奔放的樂音在舞動,舞姿極是曼妙多姿,魅惑撩人。
細腰臉上蒙著薄薄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的明眸,眼波隨著舞動而流轉多情。
一舞而終,細腰摘下面上的紗巾,露出一張深刻美麗的五官,光是她的舞就應顛倒眾生,看到模樣,更是引得人人競價。最後,那得到細腰一夜的人,竟是出到了三百兩紋銀。
一夜三百兩,這裡不愧是銷金窟。這些人,倒真是捨得扔銀子。
第一位姑娘細腰被領走後,一陣悠揚的琴聲響了起來,初聽,這琴聲是纏綿的,柔美的,根本就不像是西疆的樂曲。
高臺上的帳幔被拉開,眾人探長了脖子,裡面卻是空無一人,眾人皆在疑惑,就見得一座象牙高臺從舞臺中央徐徐升起,皓白如玉,精雕細琢。
那不過方寸間的高臺上,端坐著一個白裳女子,她身子周圍,佈滿了一圈紅紗,隨著夜風輕輕舞動著。但是,因之她穿的是一襲白裳,人們依然能夠透過紅紗,看清她窈窕的身姿。
她跪在高臺上,面前是一架瑤琴,她伸出纖纖十指,在琴上輕攏慢捻,奏出一曲優美的曲子。這曲子似乎並非是西疆的曲子,但也隱隱帶有那樣一種風情,極是好聽。
眾人自是聽得如痴如醉,便在此時,那曲子卻忽然一轉,柔情蜜意的曲調,不知何時帶了一絲殺氣,極是隱秘,似乎不令人察覺,但是,有細心之人,還有感覺到琴音有異。然後,隨著曲子繼續彈奏,這種乾脆利落的音調又出現過兩次,但是每一次都被撫琴者巧妙地用別的調子掩蓋了,但是,花著雨想,有心人,是會注意到的。
這一首曲子演奏完後,那白裳女子緩緩從高臺後步了出來,摘下了遮在臉上重重疊疊的面紗。
一張美麗的臉出現在人們面前,有著西涼女子那種小麥色的肌膚和黑葡萄一般漂亮的眼眸,卻有著南朝女子纖弱的身姿。
花著雨倒是沒想到,安小二會找到這樣一個尤物。
因之丹泓在西疆戰場上為她撫琴時,臉上總是蒙著面紗的,是以,她的容貌和贏疏邪的容貌一樣,也是極其神秘的。對於神秘的事物,人們總是會樂此不疲的猜想,譬如,贏疏邪的容貌,就有兩個極端的猜測,一種是極醜,一種是極美。
對於丹泓,也有好幾個猜測,其中一個,就是說丹泓其實是西涼的女子和南朝的將士所生的,是以,生下來不被西涼人所容,便被棄之南朝。是以,說丹泓是有南朝人的氣質和西涼人的容顏。
沒想到安小二夠本事,真尋到這樣一個女子。而且,他讓這女子穿白裳,真是絕妙,因丹泓是一襲紅裳的,故意穿白衣,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倒是容易讓人信以為真了。否則,直接穿紅裳,或許會被人一眼識穿。
方才的那首曲子,其實,談不上多麼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