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說道,清眸中掠過一絲譏誚。
張青臉色再冷了幾分,一旁的院吏依言過來,一左一右拉扯住花著雨的手臂,就要向刑具那邊拽去。
? 姬鳳離斜倚在椅子上,純淨的墨色長眸淡淡朝著這邊掃了過來,淡若浮雲般從花著雨臉上飄過,再漫不經心地凝注在放在地面的刑具上。狹長雙目眼角斜飛,隨意悠然的斂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花著雨可以想象出來,姬鳳離眼下心中會是多麼的歡喜。這一次,他也算是報了當日自己狂揍他的仇了,也報了自己搶走他衣衫的仇了。
真是,得罪什麼人,可不能得罪小人啊!
這奇形怪狀的刑具,看樣子似乎是夾腿的,也不曉得在漫長的歲月裡,這刑具夾斷過多少雙腿了,那木質上,被鮮血浸染的看不出原來的本色了。
兩個院吏將花著雨按倒在地,其中一個拿起刑具便夾在了花著雨腿上,一左一右,用繩子拉著,就要使力。
花著雨趴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地面冷冰冰的涼意沁入手心,幾乎冰到她的心中。兩個院吏一使力,一陣鈍鈍的疼痛襲了過來,花著雨咬緊了唇,她現在是不能反抗的,這些肉體上的折磨,受一受也就過去了。這些人,還不敢在刑堂上將她整死的。
“罷了!”姬鳳離的聲音好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淡如輕風,卻冷如冰泉。
“帶人犯下去吧!”他依然是倚坐在椅子上,姿態疏懶,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冷色。
兩個院吏聞言,慌忙手忙腳亂地將刑具從花著雨腿上撤了下來,拽了花著雨便向外拖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花著雨緩緩說道,輕甩衣袖,那兩個院吏便被他甩了一個踉蹌。她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拖著還有些疼痛的腿,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了審訊的大殿,她才慢下了腳步,腿還真是疼啊,刑具果然不愧是刑具,只是夾了一下,就疼得如此厲害。真不知如若夾下去,她是否能受的住。
不知道,若是這些人給皇甫無雙用刑,他是否承受不住,屈打成招了。那些刑具,據說便是歷代皇帝御賜之物,是專門用來懲罰犯了大罪的龍子龍孫的。
回到牢房,看到幾個院吏正在打掃牢房內的柴草,不一會兒,又有院吏抬來了一張床榻,還有被褥,以及低矮的桌椅。
這周全也不知哪根神經錯了,竟然將她的牢房提高到與皇甫無雙的牢房一個標準了,倒是讓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
這牢中的日子,還真不是人過得。安小二買通內懲院的院卒過來和她聯絡過,花著雨思緒良久,還是覺得自己不能貿然越獄出逃。這樣風險太大,內懲院畢竟在皇宮,皇宮戒備森嚴,要出去可不是說著玩得。再者,如此一出去,她不僅會暴露自己武藝高強的身份,恐怕還會連累到皇甫無雙。她可是皇甫無雙的隨侍太監,一舉一動就會牽扯到他,他的案子現在可正是在關鍵時刻。
花著雨只能隱忍,再隱忍。
牢中的飯菜、陰森的環境、潮黴的氣味、院卒各種各樣怪異的目光,她都能忍。好在自從那一次趙四的事件出了以後,牢中的院卒對她,很是客氣,再不敢那麼明目張膽地色迷迷地看她了。
可是,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卻是萬萬不能忍的。譬如,女子一月一次的月事。
花著雨來月事有兩年了,以前在軍營中,雖然都是男人,但是她是將軍,又是獨居一帳,是以,這種事還是很好處理也很好隱瞞得。後來,到了皇宮,雖然是太監,但總是自由之身,也好說。可是,眼下,她住在牢房裡,這可怎麼辦。
安小二還不知道她是女子,難道她要託他去買,不到萬一,她真的不想暴露女子身份啊!而且,在牢裡她能用女子物品嗎?太監用女子物品,那豈不是昭告天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