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一再斥責。皇甫無雙難免心中不平。
這些因素一綜合起來,便愈發感覺皇甫無雙嫌疑最大。
畢竟,昨日,皇甫無傷是那般驚險,差點丟了性命。所以,他的嫌疑徹底被排除。
花著雨眉頭微凝,忽然想起,昨夜她刺出那一箭時,人熊下頜處那一抹鋒銳。此時想來,在自己出手前一瞬,恐怕已經有高手出手了。皇甫無傷是暈在地上,不可能出手的,那麼,就一定還有別的人,保護了他。
花著雨想起這些,便辭了蕭胤,前去尋皇甫無雙。
昨夜經過人熊一事,今日聖駕又是剛剛回到行宮,原本是該有些忙亂的。但是,花著雨走在行宮內,偶爾看到一些匆匆忙忙走過的侍衛和宮女,皆都是神色肅凝,也沒有人說話。行宮內人雖多,但卻是靜悄悄一片,好似入了無人之境一般,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
花著雨心事重重地思量著昨夜之事,心中擔憂皇甫無雙那邊出什麼事,走的便有些快了點。冷不防一道聲音傳入耳畔,帶著幾分戲謔幾多嘲弄:“寶公公這般匆匆忙忙,是要去哪裡啊?今兒個,不用教蕭太子練劍舞了?”
花著雨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側過臉瞧去,只見幾步之遙站立著兩個人。一個著絳紅色官服,一個著飄逸藍衫,竟是姬鳳離和藍冰。
說話的人,便是藍冰。
藍冰生的清俊溫潤,衣著妝扮也極是文氣,就好似一個書生。只是不知為何,此人每一次見到花著雨,無論是說話還是望著她的神色,都帶著忍俊不禁的表情。這樣的表情總是讓花著雨在第一時間想起她和姬鳳離裸裎相對的那一夜。八成這個藍冰,是知道那一夜的事情的。
花著雨恨得牙癢,緩緩斂住心神,慢慢側首,微笑,凝眸,眼神清冷,淡淡說道:“藍大人真會開玩笑,蕭太子都傷了,還學什麼劍舞。就是蕭太子沒有受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奴才哪裡還能在行宮內劍舞娛樂呢。”
“說的也是啊!不過,寶公公真是魅力大,也不過才教了蕭太子幾日劍舞,感情就如此深厚了,昨夜那麼危險的時刻,蕭太子竟然不顧自身安危前去相救,真真是令藍某感動的很啊!”藍冰撫了撫額前亂髮,微笑著淡淡說道。
花著雨心中猛然一凌。
藍冰這番話卻是說的別有意味的。
蕭胤乃一國儲君,昨夜形勢危急,他不顧自身安危前去救她。這看在旁人眼中,肯定會聯想到別的,尤其是像姬鳳離這樣奸詐的人。
? 他不會認為她原本就是北朝派來的奸細吧?
花著雨心中頓時有些亂,她抬眸瞧了一眼姬鳳離,只見他負手凝立在一側,倒是並未看向花著雨這邊,狹長寧靜的眸子,淡淡掃向身側的花叢。聽到藍冰的話,他微微蹙了蹙眉,收回凝望著花叢的眸光,朝著花著雨,笑意盈盈地頷首笑了笑,優雅地回首對藍冰道:“書痴,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寶公公,不必將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他朝著花著雨,淡淡說道。
“自然不會!我一個奴才,怎敢將大人的話放在心上呢!”花著雨也勾唇一笑,優雅地說道,“如若無事,雜家告退了!”
花著雨施了一禮,快步擦過他們身畔,朝著皇甫無雙所居的清苑而去。
姬鳳離只覺得身側清風拂過,眼前已不見花著雨的身影,凝視著花著雨遠去的身姿,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
“相爺,您說這個寶公公到底是不是蕭太子的人?”藍冰低聲問道。
姬鳳離慢慢搖著手中摺扇,長眸一眯,淡笑道:“你會捨命去救一個才認識兩日的人嗎?”
藍冰搖了搖頭,他自然不會。他想正常人都不會的,蕭太子自然是個正常的人。這個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