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淡笑著望向說話之人,只見姬鳳離斜倚於案旁,手中執著酒杯,有意無意地望向她,笑得很是憊懶,燈火闌珊,襯得他絕美的眸波光瀲灩。
花著雨回予優雅的微笑,道:“多謝各位謬讚,小寶兒哪裡配的上白海棠,也就是階下的一棵雜草而已。奴才不會舞,只會舞劍,是以,只好就以花枝代劍,為眾位大人添點樂子。”
話音方落,皇甫嫣的琴聲起,穿過雲煙霧藹,一曲……鶴沖天,泠泠在空氣中飄蕩。
花著雨手中花枝一揚,花枝似乎一瞬間幻化成了一把利劍,隨著她的身姿開始舞動。花枝如游龍一般幻化,時而有形,時而無形,身隨花枝,花枝隨心,那急速的花影在燈光下漫漫舞動。
如若花枝是利劍,那麼勢必會有犀利劍光閃爍,眾人皆想不到,這個柔美的小太監,也能舞出這般瀟灑快意的劍法。
一襲玄紅色的太監服緊緊裹著她纖細的身姿,腰間還束著同色的玉帶,沒有寬大的裙襬飄蕩,也沒有縹緲的輕紗陪襯。
但是,她卻舞的很好看,好看而不失凜然犀利,優雅而不失鏗鏘豪邁。
千樹萬樹的繁花,紅塵一笑的迷醉,似乎都難及她這一瞬的光華。
這已經不能簡單地定義為舞劍,也不是像溫婉那樣的純舞。或者說是兩者結合更妥帖。
但是,此時誰也無暇去分析這個,只是沉迷在她那的每一個動作。
皇甫嫣的琴技果然是不錯的,悠揚空靈的琴聲伴著這行雲流水般的劍法,好似彩蝶嬉戲。
忽然,一聲裂帛之音,琴曲忽而變得鏗鏘,花著雨一揮手中花枝,身形翩然縱起,好似一鶴沖天,在空中不斷旋轉著,伴隨著她的旋轉,無數白色花瓣翩然灑落。
她在花雨中縱身躍下,劍氣隨心而收,琴聲也正好戛然而止。片片花瓣飄零,如花雨,穿纖炫舞,落在她肩上,發上。
那枝開滿白海棠的花枝,也依然是花枝而已,再不見任何奇特。只是方才那朵朵綻放的花已經零落,那三兩朵花苞卻因她一番舞動,悄然綻放。
初綻的花,香氣馥郁,芬芳難言。
她淡淡一笑,鞠躬道:“奴才獻醜了,請各位大人包涵則個。”言罷,轉身,朝著皇甫無雙施禮道:“殿下,奴才斗膽,不知可否替殿下丟擲這朵花。”
皇甫無雙頷首答應,花著雨執著花枝,輕輕一彈,枝上初綻的那三朵白海棠,便向著方才出言不遜的人飛去。
一朵飛向那名說她像白海棠的李大人,一朵飛向那個色迷迷說白海棠像她的張大人,另一朵,卻是飛向姬鳳離。
“這朵花,奴才就代殿下丟擲了,各位大人接好了。”花著雨語音淡淡地說道,言罷,她緩緩退到皇甫無雙身後,隱入到黯淡光影之中,光華盡斂,就好似她從未出現過一般。
? 方才的劍舞,她只用了二成的內力,在眾人眼中,並不覺她武功多麼高,只會覺得她的劍舞好看而已。因為在禹都,有這樣功力的人並不在少數。
眾人顯然還正沉醉在花著雨的劍舞之中,不是不震驚的,像這樣又曼妙玄幻又大氣灑脫的舞,他們何曾見識過?就連聽說過都不曾!是以,沉浸在驚愣之中的眾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花著雨手中的花已經丟擲。
第一朵白海棠拋到時,李大人笑吟吟伸指去接,卻不想花兒帶著凜冽的氣勢,震得他手指一陣麻痛,手指猛然鬆開,白海棠掉落在地上。他面上肌肉抽搐了好久,才沒有大喊出聲。
第二朵白海棠飄到那位張大人眼前之時,他表情還在回味之中,那朵花卻是飄飄悠悠地簪入到那個張大人的髮髻上,純白的花襯著墨髮,很嬌美,那人卻臉色並不好看,因為這朵花的花柄似有若無地觸到了他的頭皮,尤其是初簪到頭上時,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