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著說道,“發現司寢為殿下備的被褥上,有……”
花著雨心中一凌,清麗眸光掃向那侍女。她認得這侍女,是專為蕭胤薰香的。
“有什麼?”蕭胤似乎也有些意外,聲音低沉地問道。
“有血跡,像是女子的月信!”侍女遲疑著終於將話說了出來。
她的話一落,室內其餘的侍女皆是抽了一口氣。
要知道,嬪妃姬妾在有月信之時,都是不能侍寢的。若是在主子被褥上留下這些女子穢物,是大不敬之罪。這些日子,太子沒有召人侍寢,被褥只有司寢接觸過,難道說……那些流言蜚語竟是真的,司寢莫非真的夜夜侍寢?因而不小心在殿下被褥上留下了這些東西,就算是殿下寵她,怕也是難免責罰了。
“你去將被褥拿來!”蕭胤臉色一寒,冷冽的眸光如鋒芒。
那侍女忙疾步到了內室,將一條褥子捧了出來,上面果然有些斑斑點點的嫣紅。
“你怎麼說?”蕭胤回身坐下,手肘撐在椅把上,眸光凜冽地問道。
花著雨勾唇冷笑,沒想到暗箭這麼快便朝著她射了過來。只是不知是梅姬派人做的,還是雪姬?不過,這陷害若想成功,須有前提,那便是她真的侍寢了。
其實,這件事,蕭胤心知肚明。她沒有侍寢過,只是鋪鋪被褥,又怎麼會在上面留下這些?
可是,看樣子,蕭胤並不打算饒過她。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打算看她的好戲。
花著雨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踹扁,再一頓亂棍好打。
“殿下心中清楚,又何須我說什麼?”花著雨反唇冷冷相譏道。
蕭胤冷冷哼了一聲,自椅子上站起身來,紫眸中泛起暗沉的光芒,寒如冰雪。
“本殿下的貼身侍女你不做,司寢你也做不好,果然愚笨至極,既然如此,便到洗染房做苦力吧!”他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回身進了內室。
花著雨在幾個侍女憐憫同情的眸光注視下,從蕭胤寢殿退了出來。
院子裡寂靜而清冷,皓月流空,夜風裡隱約有淡淡清雅的花香。
她想,明日裡,太子府裡應該就會滿布她失寵被罰到洗染房的流言。可是別人不會知曉,所謂的懲罰,其實對於她而言,卻是解脫。
花著雨快步走回到偏殿,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隨身之物。迴雪早已在她門外等候著,待她收拾好了,便領著她來到浣衣女居住的院落。
低矮的房屋,圍成了一處不大的院落,院中沒有任何花木,栽滿了晾曬衣裳的竹竿,竹竿之上,掛滿了各色衣衫。院中,瀰漫著淡淡的皂角味。
院子正中,有一口水井,有幾個婢女正圍在那裡浣衣,搗衣聲在寂靜的夜裡,聽在耳中,沉重而清冷。
果然是苦力,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依舊在洗衣。
迴雪將她領到一間屋內,這是一個三人合住的小屋,佈置的極是簡陋,遠遠不如她作司寢時所住的小屋。但是,她卻很欣慰。將薄薄的被褥鋪好,她回身看去,見迴雪依舊站在門口。
“我瞧著,你也是一個聰明人,為何要這麼執拗,總是得罪殿下?如今這裡不比在殿下寢宮內做事,你恐怕要吃些苦頭了。若是有事,你可以差人去尋我,如果可以,我會幫你的!”言罷,迴雪轉身離去。
“新來的,還不過來幹活!”院內有人大喊,花著雨應了一聲,便起身到院內浣衣。
花著雨自小吃苦不少,對於這些粗活,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未想到,這一洗,便洗到了天色微明。回房歇息了沒多大一會兒,新的活又來了。
這樣沒日沒夜的浣衣,果然很難熬。不管活有多累,總的讓人歇息吧,這樣做下去,總也有吃不消的一天。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