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笑到她幾乎喘不上氣來,她猛然伸袖,擦去了眼角的淚。
現在,並非傷心之時。
她靜靜回眸,如水瀲灩的清眸中,只餘冷冽幽寒。
“我要見蕭胤!”她冷冷說道。
“殿下此時正在宴會上,不會見你的!”侍衛被花著雨方才的氣勢嚇住了,此時方回過神來,沉聲答道。
花著雨冷冷掃了他一眼,並未理睬他的話,快步向前走去。
“你不能離開這裡!”兩個侍衛疾步上前,攔住了花著雨的去路。
“滾開!”花著雨黑眸一凝,瞬間現出犀利之冷。
隨著這句話的尾音,花著雨忽然動了。
她的內力沒了,但武功的招式尚在,身體依舊是敏捷的。
眼前銀光一閃,帶血的銀簪已經從左邊侍衛的肋下抽出,熱血飛濺,那侍衛軟倒在地。在另一個侍衛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她一記手刀,已經劈在他的頸間。
這一連串動作的速度比之以前,是差的遠了,但是,收拾這兩個武功平平的侍衛,卻還夠用。
她撿起侍衛手中的劍,邁過倒在地上的兩人,繼續前行。
穿廊過院子,一直走到了蕭胤宴客的前院。
絲竹之聲,透過蒙蒙雨水,似真似幻地傳到耳畔。隨著她的接近,那樂音越來越清晰……婉轉、喜慶、歡悅到極致。
那裡,華燈盞盞。
那裡,有酒,有琴,有歌,有舞,有歡笑……
悲傷,只屬於她自己。
華燈旖旎的殿門口,一眾侍衛一字排開,腰間挎著的刀鞘在燈光下閃耀著冷冷的幽光。
花著雨面無表情地提劍而來,為首的侍衛冷喝一聲道:“什麼人?”
“叫蕭胤出來!”花著雨冷聲說道。
身前頓時“嘡嘡”聲四起,是蕭胤的侍衛刀劍出鞘的聲音。
一時間,刀光如雪,殺氣四溢。
“大膽,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嗎,拿下!”為首的侍衛怒聲吩咐道。
一眾侍衛頓時腳步盤旋著,一步一步朝著她包圍了過來,不一會兒便將她逼入到一棵桂花樹下。
花著雨鳳眸微眯,一記刃寒從清眸中閃過。
樹底下,刀光紛飛,寒光閃爍。
在侍衛們雷霆般的攻勢下,花著雨雖然也刺傷了幾名侍衛,但是她的左臂上,卻也被一劍刺中,頓時血流如注。沒有絲毫內力,單憑劍招,對付方才梅娜派去看守她的兩個侍衛還湊合,但是,面對蕭胤的這些親衛,是絕對勝不了的。
右肩上又一痛,似乎是又中了一刀。
衣衫上沾滿了血,不知是她的,還是別人的!
“住手!”忽而一聲冷叱,蕭胤的親衛流風和迴雪從廊上緩步走出。
? 一眾侍衛刀劍回鞘,肅然退開。
花著雨佇立在庭院之中,手中的劍兀自滴著血。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歇,慘淡的燈光從廊下的燈籠中暈出,照在花著雨身上。一襲血色長裙,青絲凌亂披垂,臉上沒有悲喜,眉眼間,是侵入骨髓的清冷。
她提著劍,緩步向廊前走去。
“你要見殿下?”流風沉聲問道。
花著雨瞥了他一眼,兀自向廊前走去。
“丹泓,怎麼是你?”迴雪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花著雨,不免極是驚詫。在她眼中,花著雨來到太子府這麼久,除了有些執拗外,一直都是一個本分規矩的婢女。而今夜的花著雨,完全顛覆了她之前的形象,超乎她的想象。
花著雨凝著一張臉越過她,便要踏到殿內去。迴雪閃身攔在了她面前,道:“丹泓,你要找殿下,也要容我通稟一聲。究竟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