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我忽然明白,方才我為何不讓藍雁買這北朝服飾了。因為啊因為,其實我也很想很想穿,但是卻不能穿。
我嫉妒藍雁啊!
不過,再是想穿我也是不能穿的,只好壓下心頭的衝動,朝著藍雁點點頭。
“好看不好看?”藍雁再問,又偷眼瞧了一眼易十六。
? 我心中一動,看樣子藍雁對十六有點意思。
“好看,好看!”一幫西江月的護衛連連點頭。
易十六靜靜佇立在街心,雙眸靜靜凝視著前方,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熱鬧。
“十六,雁子穿上這衣衫好看嗎?”我眯眼問道。
十六扭頭揚起睫毛淡淡掃了一眼,說道:“一、般、般、吧!”
他一字一頓,很安靜的聲音,於這樣熱鬧的場面有些格格不入。整個人一身黑衣,人也清雅淡定到極點。
這樣安靜的十六,有一種優雅的貴公子的氣質。
我有些無語,藍雁本就美麗,穿上這衣衫,更是風姿綽約,可是他竟然說一般般。而且,當著藍雁這麼說,太不解風情了。
我抬起龍頭柺杖輕輕敲了敲地面,冷笑道:“傻小子!”
易十六抬眸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本來就是!”
也不知他說的是藍雁本來就不好看,還是他本來就傻,總之,我很頭疼。沒想到愛害羞的十六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小子還真是傻到不可救藥。
我再看藍雁,漂亮的小臉早已慘白如雪,怏怏地立在那裡,一言不發。
就在場面有些尷尬之時,忽聽得街道上一陣馬蹄聲傳來,一隊人馬朝著這邊疾奔而來。
這一日天色不太好,日頭躲在陰雲裡,西風獵獵。
當先一匹烏駒,馬上之人甚是奪目,身著一身紫衣,頭髮沒有箍住,只是隨意披散著,很是肆意。
我在南朝很少看到這樣肆意的妝扮,不免多看了一眼,奇怪的是,這人年紀並不老,看上去也就四十來歲的樣子,可是頭髮竟然全白了。我幾乎有些懷疑,他那一頭白髮和我頭上的白髮一樣,是假的呢,不過,看樣子應該不是。
馬匹從我們身畔疾奔而過,帶起一陣肆冷的風。
“這些是什麼人,好有氣勢!”一個護衛待這些人走遠了,低聲問道。
我敲了敲柺杖,啞聲道:“這裡距離北朝和西涼都很近,或許是北朝人或者西涼人,我們還是少惹事,早些去會會僱主吧!藍雁,”我扭頭問道,“約定交人的地點是在哪裡?”
藍雁低聲道:“在風雲樓。”
我點點頭,道:“趕路吧!”
春天來了,天尚且有些寒,但皇甫疏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確切地說,是奇怪的氣氛。西江月的空氣裡,似乎醞釀著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在流動。她來到西江月已經幾個月了,還從未感覺到如此異樣過。
“十六,西江月接任務了?”皇甫疏忍不住問易十六。難道說在她不知道時,西江月接了什麼任務,才使得他們如此的……蠢蠢欲動?
“沒有,婆婆!”易十六低聲淡淡說道。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他們有些奇怪?”皇甫疏再問道。
“沒有!”十六簡短利索地答道。
“沒有嗎?”皇甫疏揚了揚眉,難道是她的錯覺。不對啊,她扒著欄杆向一樓大廳裡望去。只見裴雄站在廳中。
裴雄是西江月出了名的勇將,身量高大威猛,力大無窮,拳頭攥起來有缽子般大,一拳下去,能打死老虎。此刻,這個黑熊一般的男人正在說話,平日裡甕聲甕氣粗魯的嗓門變得細聲細氣。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十六,你不覺得裴雄有些不對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