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太妃被拖了下去,大典繼續進行。百官臣服,朝著皇甫無雙三拜九叩,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花著雨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才察覺後背一片涼意,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冷汗。
她抬首遙望皇宮,九重宮闕在日光下蜿蜒綿長,那樣巍峨華貴。在這幽幽深宮中,明裡刀光劍影,暗裡虎豹環伺,一著不慎,便有可能全盤皆輸。
看得見的九重宮闕,看不見的血流成河。
皇甫無雙的登基,為花著雨帶來的,是烈火烹油的榮寵。但是,這並不能帶給花著雨心中絲毫喜悅。她知悉,自從皇甫無雙登基那一日,她便踏上了和左相一派爭鬥的征程,無論前方是黑暗和光明,她都再也沒有了退路。
新帝登基後,便是祭祖大典,待到一切忙碌初定,已是臘月十五,眼看著年關將至,宮中自然是一番忙碌。
花著雨除了當值,便是每日晚間偷偷去一趟永棠宮,在丹泓那裡熬藥服藥。對於有孕之事,她還不知如何向丹泓提起,是以丹泓並不知,她所服用的藥物是保胎藥。御藥房那裡,每次取藥都有記錄,為防止被人識破是保胎藥,她只敢拿其中幾味,其餘的還是想法從宮外買來。
這一夜,月色深涼如水,暗夜幽長無邊。
花著雨不當值,她在皇宮的甬道內緩步走過,冬日的寒氣清冷的似乎能沁入到骨子裡,遙望著皇宮,九重宮闕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之中層層隱沒。
她陳朝著東北邊而去,那裡有個角門,平日裡都是倒夜香的馬車從此進出,此門看守的正是安小二手下的御林軍。花著雨走到門邊,安小二從暗影裡緩步走出,朝著她招了招手,兩人便一起閃身從門縫裡出去。
兩人出了皇宮,既不乘馬車,也不坐轎,只管施展輕功,從隱蔽的街道飛縱而過,一直到了安和巷一處院落門前。
安小二止住腳步,回首掃了一眼花著雨的太監服,道:“我看,你還是換身衣服,再戴上面具,不然恐怕會將老三和老四嚇到?”安小二依然毒舌不改。
花著雨撫了撫臉龐,冷哼道:“我有那麼恐怖嗎?”安小二和平老大甚至丹泓都已經知悉她的真面目了,她沒必要在康和泰面前掩飾了。
? 兩人四處看了看並無人跟蹤,便閃身翻牆入院,院內早有看守的護衛發現了動靜,提刀迎了上來,看到是安小二,低低說道:“三位爺正等著您。”
安小二點了點頭,帶著花著雨緩步向室內而去。
暈紅的燭火下,平、康、泰三位兄弟以及一個護衛正圍坐在桌前打馬吊,安小二一出現,替補的護衛欣喜若狂地跳起來對安小二說道:“二爺再不來,屬下的銀子怕就輸光了。”
康老三掃了一眼安小二,不以為然地哼道:“他來一樣輸。”
花著雨閃身從安小二身後踱出,笑靨如花地說道:“那若是我來呢?”
康老三捏著骨牌的手哆嗦了一下,有些瞠目結舌地指著花著雨道:“你……你是什麼人?”
泰小四聞言抬首掃了花著雨一眼,眸光頓時一凝。
三人之中就數平老大淡定了,他在戰場上剛見過花著雨的,見到康老三驚詫的樣子,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花著雨笑意吟吟地走過去,自行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坐在護衛剛讓出來的椅子上,端著茶盞“滋溜”飲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說道:“猜!”
“你……”康老三看了看安小二又看了看花著雨,“你不是太監嗎,安,你讓個太監來這裡做什麼?”
泰小四靜靜望了一會兒花著雨,眸中情緒翻卷,聽到康老三的話,唇角輕輕勾起一抹笑意,“將軍,在宮中當差,銀子肯定沒少賺,今夜可莫怪泰不客氣了。”說著,慢悠悠地扔了一張牌。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