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的確。不過我例外。比起懶散的貓,我更喜歡忠誠的狗。”姚東京遺憾地聳了聳肩,“可是我媽媽不允許我養狗。她不喜歡小動物。”
“你喜歡什麼品種?”
“金毛,還有薩摩耶。”
談起狗姚東京滿面笑容,可抬眼看見壁鐘已走過零點,心知不能再久留,話鋒一轉,便催促段西安道:“很遲了,你可以睡覺了。保證充足的睡眠,你的手才能好得更快。”
段西安眨巴眨巴眼,無辜地道:“我只有一隻手,一個人太不方便了……”
姚東京兇他:“那你剛才還不願意回家!”
段西安唇線緊抿,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才垂著眼,弱弱地說了一句:“現在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
姚東京沒理他,拎起包包就背到肩上,自顧自地走到大門口,幾乎是在她的手放上門把的同一時刻,她的另一隻手被段西安握住了。
她回頭,段西安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隻手虛弱地被繃帶綁著掛在脖子上,另一隻手卻生出奇力,死死地拽著她。
他的神情很專注,眼神中充滿了期許。
雖一言不發,但卻勝過千言萬語。
他的一切都在目光裡,動作裡,心神裡。
姚東京被莫名地震了一下,彷彿有人高舉榔頭,在她心臟上敲了一下,不疼,但顫得厲害。
她握著門把的手立刻鬆了,迴轉過身,朱唇微啟,老半天了,才輕輕地說道:“那等你睡覺了我再走……”
說著,姚東京又放下包,對段西安道:“你先去刷牙洗臉。”
段西安只有一隻手能活動,接盆洗臉水都略顯艱難。
姚東京看不下去,只好親自替他接好水,又扔了毛巾進去。
“喏,好了。你還有什麼不方便的,我幫下你。”
段西安三下五除二地洗好臉,衝姚東京笑了笑:“我一隻手擠牙膏不方便……”
姚東京認命地嘆了口氣,流理臺上的黑人牙膏空了,她只好從臺子下的儲物櫃裡拿出一支新的,再幫他擠了牙膏在牙刷上,又接了一杯漱口水。
整個過程裡都沒人開口說話,只有姚東京開櫃門、關櫃門的聲音,衛生間內安靜得很。
她才剛將接滿了水的漱口杯從水池子裡捧上來,後背就撞進一個結實的胸膛。
她的腰上輕而柔地搭著一隻手,那手只用了一成力氣,就將她整個人撈到那溫熱的懷抱裡。
她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以及摟著她的段西安。
“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他的聲音很低,卻帶著濃濃的渴望,又彷彿藏了一絲委屈。就好像是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姚東京收回視線,捏緊了手中的漱口杯,從他的單臂裡抽出身來,將牙刷遞給他。
他很乖地接過牙刷,走近流理臺刷牙。他刷得很慢,慢到過了好久,他牙齒上的牙膏還沒完全被刷開來,依舊呈膠狀凝在上頭。
姚東京默默看著,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繼而微笑著柔聲問道:“你明天想吃什麼?”
他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隨便”,忽而反應過來什麼,急急扭頭看她,兩眼唰地一下被這句話點亮。
他不敢相信地凝視她,直到她再一次彎唇笑了,他匆匆吐掉嘴裡的泡沫,興高采烈地喊道:“荷包蛋和黑米粥吧!冰箱裡還有吐司、火腿肉和生菜,做三明治也可以。我什麼都會吃,要不你按著你的喜好來吧。我依你。”
“那行。明天我給你煮粥,搭配雞蛋和水果沙拉。對你恢復有幫助。”
段西安急忙點頭:“好好好,什麼都好。我都愛吃。”
姚東京看了眼腕錶,又指了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