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他們是什麼來頭,我們只須以不變應萬變,靜觀事態變化。再好的戲也會收場,到了時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
一日。
兩日。
三日。
李陶沉得住氣,但沒想到長安來人似乎更沉得住氣,他們比預計到達潞州的時間整整晚了三天。
“來的是什麼人?”李陶平靜地問道。
“刑部總捕頭古云天,還有他的徒弟號稱京城第一捕的雷雨!”張瑋小聲答道。
“是他們?”裴嶽在一旁驚呼道。
“嶽伯,你認識他們?”李陶轉過頭來。
裴嶽點點頭:“這兩人名氣頗大,本事也不小,朝廷若要緝捕重要人犯,一般都會派他們出手。”
“嶽伯,你與他們交過手嗎?他們身手如何?”
“我沒有與他們沒有交過手,但他們的武功深不可測。若是對上古云天,我有六成勝算,若是對上他們師徒二人,就不好說了!”
能讓裴嶽如此謹慎之人,肯定是不同凡響,李陶自然不會小瞧他們。
“他們可安排了抓捕事宜?”
“安排了!”張瑋苦笑道:“古云天說他們一路勞頓,今晚要在驛站休息,讓我準備好差役,明日一早再來抓捕!”
李陶也覺得奇怪,按說李陶是朝廷欽犯,古云天應該迅速抓捕,可他不僅姍姍來遲,而且到了潞州還要歇息一夜,這其中的確透著蹊蹺。
“嶽伯,你去準備準備,今夜我們去會會這二人!”
“是,小主人!”
……
潞州驛站的一間客房內,桌上燃著一盞油燈,昏暗的燈光下映著兩張男人的臉。
“師父,你說他們會來嗎?”說話的正是應是第一名捕雷雨。
“我不敢確定,但我有一種預感,他們會來的!”古云天面上表情嚴肅,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
“若是……”雷雨的話剛出口便被古云天擺手止住。
古云天站起來,朗聲道:“請進吧,古某已恭候多時了!”
門開了,兩個人施然走進屋來。
四人八目相互打量了好一會,進屋的那個少年淡淡笑道:“總捕頭既已恭候多時,讓我們乾站在這裡豈是待客之道?”
“若我沒猜錯,你便是李陶吧!”古云天不動聲色問道。
“正是在下!”
“李小郎君,好膽識,古某佩服!請坐!”
李陶也不客氣,徑自坐在了桌前。
“黑劍客,你不坐嗎?”古云天瞥了一眼李陶身後的裴嶽。
“小主人在此,哪有我坐的地方,我還是站著吧!”裴嶽面無表情道。
古云天不再與裴嶽糾纏,緩緩坐在李陶對面,笑著問道:“不知李小郎君深夜光臨有何指教?”
李陶向古云天作了個揖道:“我是特來感謝總捕頭的!”
“感謝我?不知李小郎君此言何意?”
“總捕頭向來辦事雷厲風行,而此次卻如此拖沓,箇中隱情我也猜得一二。無論是何種原因,總捕頭的好意我都該當面感謝。”
古云天盯了李陶好半晌,長嘆一聲道:“古某仰慕太子的嫉惡如仇,自然有心對他的後人網開一面。可在下是執法者,只能做這麼多了。明日我將秉公執法了,望李小郎君好自為之!”
“多謝總捕頭,在下告辭了!”李陶起身向古云天抱拳道。
“走好,不送!”
李陶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來,對古云天笑道:“世事難料,不到最後一刻,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不管最後是什麼結果,總捕頭的好意我都會銘記在心!後會有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