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鳴人猛的抬起頭,碧藍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裡灼灼發狠,“我決沒簽過這個字!事情發生到現在很多人都還在外面執行任務,根本沒回來過!”
佐助是走得比較早的,村裡到底多少人在他不知道……這是一場騙局。由木葉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如果一切都從淺漁不是奸細出發,那麼木葉此舉……若說是考驗佐助的心性是不是太過了?還是讓佐助和淺漁徹底分手?可是如此大動干戈意義何在?
“鳴人,木葉憑著幾個簽名是沒法左右我的。”深吸了一口氣,佐助的聲音稍稍平穩下來,但他赤紅的雙眼、緊繃的身體以及冒出血絲的拳縫都在述說著他的怒火,“你本就該在陽光裡行走,而我——也永遠擺脫不了身處黑暗的宿命。”
“木葉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奪走我的全部,這次我不想再隱忍下去了。”
“我希望這次你少插手我的事。”
“……”
鳴人低著頭神色不明,他原本一簇簇向天的金髮耷拉下來,顯得說不出的頹喪;他的手張開又握緊,用力到雙臂都在微微發抖;他的呼吸聲一聲重過一聲,心跳也逐漸響亮急促起來。半晌,他抬起頭,湛藍的雙眸對上佐助血色的寫輪眼,那裡面寫滿了空前的戰意和無前的勇氣,他緩緩的笑了,就像火炬被點燃的瞬間一樣明亮而瘋狂。
“……不就是那些令人作嘔的長老嗎。”
“佐助,我來幫你。”
與此同時,鳴人髒亂的家裡,原本裹在被子裡睡得天昏地暗的他噗的一聲消失了。
“不好!”一個狸貓臉面具的暗部迅速竄了進來,猛地掀開了被子,果然床上空空如也,“居然是影分…身!要趕快報告雲姬小姐和水戶門長老才行!”
說罷,他也倏然不見了蹤影。
正值凌晨,木葉清涼的風裡不知怎麼捲起了硝火的氣味。
雖然一直食慾不振,但是這會兒淺漁也開始覺得餓了。她翻遍了衣兜只找到了一塊水果糖,大概是佐助怕她低血糖所以塞進去的吧……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這樣想著,淺漁又開始擔心起佐助了。其實她不擔心木葉會迫害佐助,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有云姬護體,就算弄死幾個暗部也沒關係。她最擔心的是佐助會徹底黑化。到現在為止佐助有時候的想法依舊很偏激,他想查出當年有哪些人支援對宇智波動手,再一個一個的將他們暗殺。佐助回木葉其實是憋著這件事的,淺漁心知肚明但苦於無法和他開口,拖到現在自己先倒了黴……還連累了手鞠。
手鞠坐在另一邊,自從一開始被帶進來的時候她對淺漁說了句不怪你,順帶給了她一個勉強的微笑之後,她就開始盯著腳下汙濁的地面發呆,直到現在她也沒再開過口。說實話手鞠是淺漁相當喜歡的朋友,她很想幫她分擔一下內心的負擔,可是礙於整件事情全是由自己引起的,淺漁又不敢開口。她時不時的偷瞄一眼手鞠,覺得自己失敗極了。
……不僅給佐助憑添麻煩無數,還拖累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她不能完全自暴自棄,她還有肚子裡的寶寶,為了寶寶,她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又小又陰暗的牢房裡有一股潮溼的黴味,地面汙濁不堪,牆壁上血跡斑斑。沒有正經的窗戶,只有屋頂上一個四四方方的洞上嵌著幾根鐵棍。初秋的夜晚有點涼,僅著單衣的淺漁已經有些受不了了。她摟住自己的腿,把小腹嚴嚴實實的護起來。把額頭抵在膝蓋上,淺漁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默唸,寶寶你一定要好好的,媽媽和爸爸都很愛你……
咔。門鎖輕響,繼而牢門被用力踢開,砰地砸在了牆上,那沉悶的聲音震得淺漁耳膜生疼,心跳也有些混亂。
她抬頭看過去,逆光讓她不得不眯起眼……還是看不清。不過那大波浪捲髮和趾高氣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