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她的聲音有點尖銳,“你這樣糟蹋自己很有意思是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人找來了……他在心地默默的說,然後避開了她睜大的眼睛:“沒什麼……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就出發。”
……
從淺漁所在的小鎮到木葉,如果走官道,坐牛車只要兩個小時,佐助一個人去也許用不了一個小時。
可是他們現在卻走在人跡罕至的森林裡,茂密的樹葉使本就黯淡的月光更加昏暗起來。從深處時不時傳來樹葉的沙沙聲,昆蟲長短不一的鳴叫聲,野獸淒厲的嚎叫聲,然從沒走過夜路的淺漁緊緊地握住了佐助的手,兩人手掌相交的地方早已一片溼涼。
在黑暗中行走的時候人總會擔心自己的背後,那裡是視覺的死角,也是防備最弱的地方。點點寒意從後背上竄起來,淺漁不自覺的抖了抖。
臥槽,為毛同是去木葉,兩次的心理反差卻這麼大?
最嚇人的是什麼?不是突然出現的鬼魅,而是在不知不覺中你的夥伴已經不再是人類。而佐助恰好是最寡言的那一類人,讓淺漁相當滲得慌。他不出聲,她也不敢貿然開口,但是完全無法抑制自己不停將佐助腦補成鬼魅的思緒。
救命!她拉著的是人還是鬼?!
在森林之中沒有任何空氣流動,似乎永遠就是那種黑暗、窒悶的狀態。 夜晚是最糟糕的時段,森林中會變得一片漆黑,這可不是一般人想像中的漆黑;這裡到了晚上,黑暗到淺漁連自己的腳尖都看不清。
佐助因為要繞開木葉巡邏的忍者,所以一直在森林裡繞來繞去。淺漁心裡緊張的要命,再加上一路上的磕磕絆絆,這時候兩條腿都有點打顫了。
——他們在這裡繞彎路都繞了兩個小時了,前面還是一片漆黑。她真懷疑佐助是不是在用他的招牌面癱臉和沉默來掩蓋他自己是個路痴的事實。
“累了?”她正在心裡吐著槽,忽然聽見了佐助平靜的聲音。這次他沒等她回答就走到她面前蹲下來:“上來。”
淺漁愣了一秒,然後在心裡歡呼一聲,撲了上去。
緊摟著佐助的脖子。沉悶的空氣在這一刻活躍了起來,她感覺到涼風撲打在臉頰上,不用睜開眼,她知道佐助一定在樹上疾行。
略帶甜蜜的勾起了嘴角,她心想反正很久都要見不到他了,不如趁著漆黑的夜色,放縱自己美一回。
於是她眯起眼睛笑得開心。
不幸的是,與此同時她錯過了佐助通紅的耳根。
啊。反正夜色漆黑誰也看不清誰嘛。
……
佐助不是個路痴,不然怎麼一眨眼木葉就近在眼前了?
沒能浪漫的趴在佐助身上睡著,她只能不情不願的從他背上爬下來。
淺漁定定的看著佐助,抿緊了嘴角,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也不想先開口。
“我不能再往前走了,”他的側臉此刻在如水的月色中像極了精緻的雕刻,泛出潔白的象牙色,看得她微微晃神,“前面就是木葉暗部出沒的範圍了,你得自己走過去。”
轉過視線看著前方在暗藍夜色中模模糊糊的木葉大門,她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這足有100米了吧?
“別怕,暗部是不會攻擊普通人的。”他替她扯了扯皺起來的衣角,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這段路只能你一個人走,我會在這裡看著你到了再離開的。”
“……”這就是別離的無奈麼?不知道下次再見面時什麼時候了。腳彷彿有千斤重,淺漁覺得自己根本邁不開步。她痛恨此刻心底不斷湧出的無助感,卻怎麼也甩不開它。
“……保重。”她聽見自己悶悶的聲音,轉過身一步一步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