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前行,朝他走過去。
我們彼此看著,都沒有表情。
最終,還是胡騫予開口。
他唇角抽搐一下,“就算,沒有孩子。你也,休想離開。”
說的聲音極輕,卻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恨?
到底是誰該恨誰?!
我不想再爭什麼。爭輸爭贏,又有什麼差別?
胡騫予和託尼的共同點便是從不肯放過我。一次一次,逼我後退。
他竟然,突然開口問:“你不是愛我麼?愛,卻要離開?你做不到的。”
我真不明白他怎麼想的,方才堵住我的嘴不肯我說,現在,卻用一個“愛”字,在我面前,咄咄逼人。
可惜,那三個字,本就沒說出口,現在也根本無從收回。
我側身越過他,要出門去。
他伸手攔住。
我看一眼他橫在我面前的胳膊,正色而言:“我不是露西,你想軟禁我?我有一百種方法把自己弄出去。”
“不,”他眉梢眼角皆是冰冷,“你和露西不一樣。”
“……”
“她是愛情至上的丫頭。你不是。”
他說的極可惜,嘆惋無比。
我直覺胸口一陣揪緊,在我原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地方,牽引出滿滿的鈍痛。
我收起苦澀的笑,嘲弄道:“可惜,她愛的不是你。”
他一點不受我影響:“的確,很可惜,你是……這樣一個女人。”
說著,低眉,不再看我。但那隻胳膊,還是穩穩攔住我去路。
我指尖掐在他胳膊上,憤恨地直想要將他的面板劃破:“我只知道,我不會為了所愛的人,犧牲自己,陪你這樣的男人上床,最後竟還把自己的婚姻幸福也賠了出去……”
我話音一落,胡騫予猛地抬眸,古怪無比地看著我,絲毫不轉移視線。
隨後,他終於沉默下去,手鬆動一下,卻很快再度抓緊我。
胡騫予扯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屋裡拉。在力量上他勝過我太多,我一直被他拽著掄到床上。
他這麼野蠻,柔軟的床碰撞在後背上,原來也這麼疼。我的身體剛被彈起來就被他傾身壓回去。
他掀開被單蓋上我身,膝蓋跪在我身體兩側,翳霾的眼,鎖定我,聲音涼成一片,說的卻是溫柔話:“好好睡一覺。”
我掙扎著要坐起來,他手往旁邊一摸索,立刻從躺椅那裡抽過他褲上那條皮帶,“你總是不乖……”
他一手攥住我一雙腕子。,我的手被他拉到上方,按在床頭架上。
我眼睜睜看著他用皮帶將我的手綁在欄杆上,一圈一圈,縛的極緊。
我抬腳踹他,膝蓋硬生生砸在他腿心處,我的膝蓋都是一陣悶痛,他卻只是咬牙低低抽一口氣,神色一點不變。
我二次抬腳踹,他索性膝蓋按住我腿骨,皮帶鎖一系一拉,將我鎖死:“相信我,我絕不會被你用同樣方法傷到兩次。”
我雙腕試著用力掙脫,面板摩擦皮帶,火辣辣的疼,“你這樣做,跟姚謙墨有什麼差別?!”
他已經下床,背脊對著我,坐在床沿,“姚謙墨不愛你,我愛你,這就是差別。”
說完,即起身快步朝門邊走去。
我恍若被丟棄到了一個令我完全無法反應的世界中,一時失神,再清醒過來時,見胡騫予已經走到了門口。
我慌忙叫住他:“你剛剛……說了什麼?”他終於在開門前停下。
卻沒有回頭。
呆立片刻,他悶聲說:“同樣的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這一次,他關門,“砰”地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