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靈巧的小童點了燈泡了茶,右相擺擺手示意下僕全都退出去,一個人坐在書桉前的檀木椅上,身體後仰靠著椅背,閉上雙眼,抬手揉了揉額角,一臉的疲憊。自己家這一兒一女啊,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先時已有話傳到易府,正宮娘娘今晚大宴一眾孀居的嬪妃,偏偏把蔚緦邀了過去,灌酒倒也罷了,蔚公子到場後連個座兒都沒給人安排,擺明了是想盡方法地折辱於他。
易清平搖搖頭,想不到蔚緦居然是個很能忍的主兒,十六七歲的年紀,愣是面不改色地站在門邊接受眾嬪妃的敬酒,據說用的是海碗。易清平抖了抖,海碗飲酒,若換作自己,怕是要當場醉死了。
可惜,女兒終究還是打錯了算盤,連易清平也料不到蔚緦最終並沒有一昧地強忍下去。雖然傳話的人傳了個不清不楚,易清平卻大致也能猜到少年講了哪些話。唉,明日大典後得抽個空去瞧瞧自己的掌上明珠,受委屈了吧?誰讓你放不下呢!當年進宮為後,為父不曾教過你嗎?這宮裡啊,用不得真心,當然,賢王與賢王妃是個例外。
易清平腦子裡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