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道:“就是說啊,上個禮拜我看見赫曼從前線被抬著回來你傷心的樣子,心裡就在說如果換成沃爾特也被抬著回來,我肯定也要傷心死了。只是,現在,我居然在慶幸他生了這場病,不然他肯定避不開蘇軍的那場大反攻啊!到時可真的是生死一線了啊!”
維羅尼卡想了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捏了捏我的臉頰道:“就在昨天我們還在一起長噓短嘆,今天我們竟湊在一起慶賀起自己的愛人們都能活著從戰場歸來,縱然他們兩個一個受了很嚴重的傷,一個得了要命的病,但是都堅強的撐了下來,都回來了。我們是不是該好好的慶祝一番呢?慶祝至少接下來的幾個月裡,他們都能和我們在一起,能陪我們一起過聖誕節!不是嗎?”
我也笑了出來,道:“你這傢伙,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想那麼遠,我啊,現在只知道我們兩個都成了‘勤務兵’了,一個要頻繁來往於柏林和維也納之間,一個要醫院、學校兩頭跑,只不過你要比我辛苦啊!還撐的住吧?”
我望著維羅尼卡眼睛下明顯的黑眼圈,知道這些天她的確是很辛苦,一下課,她就拎著包跑的比兔子還快,急急忙忙地往柏林趕,為的就是能儘早見到心愛的人。每當看見她急衝衝地往校外趕的時候,這個時候由衷的慶幸歐洲國家的面積都不大,國與國之間的距離也不遠,一個來回乘火車也頂多幾個小時,如果在中國的話,僅一個上海市跑跑就要幾個小時呢!
她對我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放心,我是誰啊,我是維羅尼卡啊,只要有赫曼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再苦再累對我來說也是幸福的!雲,你一定能明白這個感覺的,對嗎?”
中午吃完午餐,我和維羅尼卡兵分兩路,一個去維也納火車站,一個去維也納的公共汽車站,大家各自向著目的地行進。當我從公共汽車上下來,站在德軍陸軍醫院的門口時,想到等會就要見到沃爾特了,心情激動得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
我向門口的醫護人員詢問好路易?布維先生的辦公室,尋著路標就來到了醫院大樓旁的一幢獨立的兩層樓房前,那就是醫院裡特別闢出的傳染病病區。進出的醫護人員都是白大褂、帶口罩,手上戴著手套,的確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
我問了一位護士小姐路易?布維先生在哪個房間辦公,她指了指正在樓門口正在和一些護士小姐說話的一位軍官的背影,原來他在那裡。於是,我走上前,禮貌地問了一聲:“請問,是路易?布維先生嗎?”
那個軍官轉身一看,見是我,俊朗的臉上立刻綻開笑容,道:“啊,是蘇小姐,你來得可真快啊!是想見沃爾特吧,來,跟我來吧。”
我點點頭,跟著布維先生走過那群護士身邊的時候,聽到了她們的耳語:
“看,是個東方人啊!”
“是啊,也是來看馮?施特隆德少校的呢!”
“什麼來頭啊,怎麼會認識少校的呢?”
……
我沒有在意她們的話,只是跟著布維先生走進了樓道內長長的走廊。他在前面低笑道:“不要介意啊,蘇小姐,可能你不知道沃爾特在陸軍裡可是小有名氣的人物哦!從他昨天被送到我們這裡來,這裡的護士小姐們都往他那裡跑地特別勤快呢!”
對他的解釋我有些好笑,但也沒有多回答。來到他的辦公室後,他為我找了一件白大褂,一副口罩和手套,讓我全都戴好之後,他領著我來到了二樓的一間病房門口,隔著玻璃向裡面望去,諾大的病房裡只有四張病床,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布維先生,希望他告訴我哪張床上睡著的是沃爾特.
他的眼神充滿笑意,如果不是口罩遮住了他的嘴巴,我知道他一定又咧開嘴在笑了,他用下巴向前指了指,輕笑了一聲後,說:“蘇小姐,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