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靠上閉目養神,這裡是一個死角,在這裡,陸臻看不到他,他也看不見陸臻,大家都清淨。
兩個小時之後,飛機進入指定區域,夏明朗站起來訓話,內容很簡單:
前進,直到無法前進;堅持,直到無可堅持。
自己折騰死在訓練中,不是什麼英雄,不佔烈士名額。
方進幫他補了一句:被三隻以下的野豬和兩隻以下的熊幹掉的同志,去見閻王的時候不許提他方進的名,方小爺丟不起那個人。
眾人聽完一陣鬨笑,剛剛還緊繃得生火的氣氛頓時鬆懈下來。
飛機沿著指定區域劃了一個圓,隊員們陸續跳了下去,而鄭楷和夏明朗則傘降在圓心的位置,一天之後會有直升機支隊的人過來幫忙救援臨時遇險的退出者。至於這一天之內退出的隊員們,用夏明朗的原話來說就是:那你就等死吧!
低緯度地區的冬天也不覺寒冷,鄭楷和夏明朗兩個落地後收好傘,開始了百無聊賴的等待。
夏明朗隨便給自己找了個背光的地方,從包裡拿出一個黑盒子來按個不停,鄭楷抬眼看過去:“什麼東西?”
“PSP,從陸臻那兒搶的。”夏明朗隨口答道,忽然一愣,手上警報大響,他又OVER了,夏明朗覺得無味,把東西收了起來,開始和鄭楷打賭猜測今年到底誰能第一個從這密林深處走出來,到達這集合點。
鄭楷在這批新人裡最看好常濱,體力好,幾乎不知疲倦。可是夏明朗卻不同意,叢林深處的前進不像山地越野,比的不光是體能還有計謀,其實他看好徐知著,徐知著的越野能力也非常強悍。
他們聊啊聊,話題慢慢從新到老,又開始猜測這次到底有誰能超過老隊員先撞線,又有誰會可憐地被新兵甩開一條街。於是說著說著,兩人相視而笑,因為大家都想到了方進。方小侯威武不凡,可耐力是他永遠的痛,如果沒有意外,他總是最後一個,唯一一次反超,還是他剛進隊那次,就贏了一個陳默,因為陳默在最後兩天裡扭到了腳,扭得不輕不重,彆彆扭扭地走到了終點。
鄭楷感慨:“今年就看侯爺和陸臻這兩人誰比較次了。”
因為又一次聽到了陸臻這兩個字,夏明朗臉上一僵,雙手墊在脖子下面,躺倒在樹下較綿軟的草地上閉目養神。
日影西斜,鄭楷砍了半顆枯樹生出一把火,夏明朗看著那跳躍的火光愣了愣,拍拍屁股站起來,說:我去準備晚飯。
半個小時之後,夏明朗帶著一隻兔子兩條蛇出現,剛剛剝了皮的新鮮肉體還帶著餘溫,夏明朗用鹽醃了,挑了幾根看起來比較直的樹枝開始刮樹皮。反正是無聊,夏明朗做這些事的時候非常緩慢,於是思維像是被風吹起的紙片那樣在腦子裡轉啊轉。他低頭看到被砍斷的蛇頭咔的一聲用力合上,死死地咬住了一根枯枝。
“你得把它扔遠點,蛇是低等爬行類,神經中樞分佈全身,你砍了它的頭,它也照樣能咬你。”
夏明朗微微笑了一下,那小子,真是囉嗦,還以為這世界上就光他懂道理呢,他夏明朗吃的蛇比他見過的還多,這還用他教嗎?夏明朗發現他最近總是會想起之前,從最初選訓的時候開始想起,試圖捕捉一些蛛絲馬跡,解釋這一場沒來由的愛戀。但事實上,他總是想不出,一切發生得太沒有痕跡了,或者說,太自然了!
手藝當然是一貫的好,脂香肉滑,夏明朗忽然想到了他這幾天等在這裡能乾點啥,於是打電話讓支隊的飛行員們明天過來之前去食堂要幾包調料。鄭楷雖然望天覺得這事實在有點無聊,可是等待顯然更無聊,也就隨他去了。
吃過晚飯,天色已經大黑了,夏明朗抽了一根木柴點上煙,吞吐著煙霧問鄭楷是不是也要來一根。
鄭楷瞧了他半天,忽然說道:“你最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