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蓮青色繡著折枝海棠的繡鞋。
危險近在眼前了,賀林晚反而漸漸冷靜了下來,她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面對死亡她比任何人都要坦然,雖然她不想死。
賀林晚果決地將一直擋在自己身前,卻忍不住發抖到牙齒都在打顫的元淳給推到了正打算過來救他們的元漸身上。並不是賀林晚有多捨己為人,她只是敏銳地感覺到了這頭突然向他們撲過來的狼是衝著她來的,她雖不多善良,卻也不是自己死也非得要拉一個墊背的人,能活一個是一個。
果然,她推開元淳之後,銀狼對元淳看都沒有看一眼。它只是盯著賀林晚的眼睛,爪子雖然還放在她的鞋面上,卻沒有再動一下,就那麼與賀林晚對視著。
元淳被推開的那一瞬突然從呆怔中驚醒過來,他看到那隻狼已經到了賀林晚跟前,彷彿下一瞬就要將賀林晚拆分入肚不由得大驚失色,元淳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地掙開了元漸的手想要回去救賀林晚,卻被元漸一把給拉住,二話不說就將他推到元湘面前。
元淳正要說話,元漸抿了抿唇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雙眼只是盯著那頭狼的動作,右手放到了腰間的佩劍上:“你保護妹妹,我救她。”
那邊慕知真急忙道:“怎麼辦?不是佈置了弓箭手嗎?若是……能射箭嗎?”鬥獸場上為了發生意外都會在四周高處佈置弓箭手以防萬一。
李毓一直盯著銀狼的動作,沒人發現他的手一直放在衣袖裡。不過不知為何,到了這時候他反而慢慢放鬆了下來,李毓一邊慢慢地往銀狼那邊靠近,一邊道:“鬥獸還未開始,弓箭手未就位。”
慕知真聞言更為焦急:“那怎麼辦?你……”
李毓抬手示意慕知真不要說話,他已經走到了離銀狼和賀林晚只有五六步遠的位置。
“你別動,也別怕它,它不咬人的。”李毓看著賀林晚,用前所未有的溫和而安撫的語氣對她說道。
其實李毓也是第一次看到銀狼在他出聲阻止的情況下還做出攻擊人的姿態,他也有些不敢肯定銀狼是不是會傷人,但是他怕這小姑娘會因恐懼而突然做出攻擊的動作,這樣只會讓她死的更快。
賀林晚聞言忍不住看了李毓一眼,突然覺得這句話似曾相識。
“別怕,小狗很乖的,它不咬人,不信你摸摸看?”
賀林晚回過神來,低頭看向銀狼,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的漸漸重合,她雖然看不懂動物的眼神,但是她也能感覺到銀狼看著她的眼神中並不含惡意。
賀林晚有些不確定地伸出手來,一邊看著銀狼的眼睛,一邊摸向它的頭。
在場眾人看到賀林晚的動作都不由得驚怔住了,就連李毓也忘了開口阻止她。
可是令眾人感到意外的是,當賀林晚的手終於碰到了銀狼的頭的時候,銀狼並沒有做出任何要攻擊的舉動。
李毓驚訝地看了賀林晚一眼,看著銀狼一動不動的任由賀林晚的手輕輕撫摸它的頭。
心一向很大的李恆這會兒已經緩過神來,不知可置信地道:“它居然不咬你!你竟然給她摸!”李恆的語氣中帶著對賀林晚毫不掩飾的嫉妒和對銀狼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的控訴。
銀狼的性子跟獨,它雖然從小在晉王府長大,但是除了李毓之外,它誰都不親近。都說寵物像主人,銀狼跟李毓一樣,不喜歡被人靠的太近,就更別提摸它的頭了。
賀林晚沒有理會他們,她雖然已經慢慢放下了恐懼,但是面對這樣一隻龐然大物她還是有些緊張。
“原來你是一隻狼啊。”賀林晚撫摸著銀狼的頭,笑著輕聲道。
銀狼喉嚨裡發出一聲輕微的吼聲,竟然讓人聽出了幾分溫柔。
眾人見了都不由得稀奇,就連性子向來溫和淡定的慕知真也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