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戲的眼神望著她們。
馬金梅站起來道:“你的位置?這是我的專用位置吧?”
“呵……”尹玲花又翻了個衛生眼:“現在不是兩年前,搞清楚好嗎?”
“這個位置一直都是我專用的!”馬金梅不甘示弱地叉腰。
“你別說笑了,你都跑掉兩年了,難道老闆還要把首席紅牌的位置空著等你啊?你以為自己是什麼貨色?你以為金碧舞廳沒了你就會倒啊?”尹玲花狠狠地嘲諷。
馬金梅氣得臉紅脖子粗,怒道:“你又是什麼貨色!當初你還是老孃的跟班呢!連幫我提鞋都不配!”
眼見她們要吵起來了,四周卻沒有一個人勸架的,都是看熱鬧。
尹玲花更加囂張地譏諷道:“馬小姐,你那時不是到處宣揚,說你找到個大金主,準備回家洗手做湯羹了嗎?怎麼?現在人老珠黃,被大金主踢走啦?大金主連賠償金都不給你嗎?還要委屈你回來跟我們這些當初的跟班搶飯吃!”
馬金梅被戳到痛處,要氣炸了,卻一句反駁不了,她只能怒罵:“尹玲花!那時要不是我好心讓你跟在我後面伴舞,你還得在底下端酒杯呢!”
尹玲花隨即反駁:“那我現在不也好心讓你跟著我伴舞嗎?算是報答了你當初的恩情了吧?”
“你……”馬金梅氣得想扇她耳光,奈何現今是物是人非,曾經的紅牌和伴舞,已經完全倒轉過來。
這時,剛好催場人員來喊尹玲花上場,一場罵戰這才偃旗息鼓了。四周都是譏笑的眼神,馬金梅惱怒不已,匆匆換下衣服,抓著手包從舞廳後門出來了。
“這些該死的賤人!我看你能得意多久!”馬金梅邊詛咒著,邊拿出香菸點燃。
夜已深,街道上人跡罕至,馬金梅站在後門抽了幾口煙,覺得還是不解癮。
她被蔣世均趕走後,本帶了一大批珠寶首飾出來,都是這兩年來蔣世均和張騫賞賜的。奈何她犯了毒癮,三天兩頭就要往煙館跑,那些價值不菲的首飾幾下就被拿去典當完了。她身無分文,只好厚著臉皮回到當初混跡的、市裡最大的歌舞團。
她在認識蔣世均之前,是“金碧舞廳”裡最炙手可熱的紅牌歌手,多少公子哥兒天天捧著大把鈔票來,就是為了讓她過去陪著喝杯酒,或者坐一坐……她也是在最當紅的時候,認識了那個無比英俊邪魅的蔣世均……
本以為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哪知道被打回原形了!
馬金梅忿忿不平地把菸頭丟在地上,踩滅。她走到街口,喊了一輛停在一旁黃包車,準備到煙館去。
那黃包車腳伕邊跑邊回頭看了看她,問道:“這位姑娘,你是不是金昌的姐姐?”
“嗯?”馬金梅應了一下。
“你是馬金昌的姐姐吧?我認得你。”那腳伕套近乎地說:“我叫二牛,跟金昌住在同一個大院裡的。”
“是嗎?”馬金梅有點不想理會,自己現在這幅落魄樣,可不想再跟弟弟碰面。
“金昌說你搬走了,他很著急,正在到處找你呢……”
“行了行了。”馬金梅不耐煩地打斷:“我都知道了。”
那二牛見她不樂意談這些,便住了口。他把她送到煙館後,收下錢也就離開了。
………
姚子琳在春桃的伺候下,換上一套鵝黃底白玉蘭印花的馬褂襖裙。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依舊扁平的小腹,她現在已有接近三個月的身孕,每天早上還是有害喜症狀,有時嚴重有時輕緩,一吐起來就什麼都吃不下。
聽紅姑說,有的孕婦要害喜到四、五個月,姚子琳掰著指頭數著,還得一個月才行嗎?真不知道這艱難的時間什麼時候才過去。
今天她起來又覺得情況不太好了,肚子裡翻江倒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