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議地盯著他。
“金昌?”
馬金昌怯怯地開口:“姐……”
屋內,僕人端來熱茶,馬金梅道:“喝口茶水吧,看你冷得嘴唇都白了。”
馬金昌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精緻的描花白瓷茶杯,小口呷著。
“真是嚇我一跳,你怎麼忽然跑來了?”馬金梅開啟煙盒子,拿出一根香菸點燃。
“最近變冷了,海上又說要打仗,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出海了,就想著來找你……”
馬金梅與馬金昌自幼父母雙亡,姐弟倆相依為命,馬金梅剛滿十六歲就跟著村裡的人到城裡來,比他小兩歲的弟弟馬金昌一直在老家福建,以出海打魚為生。
“你還挺不錯嘛,居然還能找到這裡來。”馬金梅抽著煙說道。
“你之前寄過信回去,我去信上的地址打聽到的。”馬金昌看了看這華美的房子,問道:“姐,這是你的房子嗎?”
“可以這麼說吧,是我男人的房子。”馬金梅在親弟弟面前講話也不拐彎抹角了。
“哦……姐,你結婚了嗎?”
“算結婚了嗎?我也不知道。”馬金梅有點落寞地說。
“姐,你現在過得好嗎?”馬金昌見她雖然穿得光鮮亮麗,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也就那樣,能過一天是一天。”馬金梅道:“別說我的事了,你接著有什麼打算?”
“我……我也不知道……”馬金昌向來都是沒什麼主見的。
馬金梅吐出一口煙,以大姐的口氣道:“我看你也別回去了,整天打魚也掙不到幾個錢。乾脆就在這城裡找點事幹幹好了。”
“好啊。”馬金昌點頭。
馬金梅從錢夾子裡拿出幾大張紙幣遞給他,道:“來,拿去。”
“姐……這……我不能收你的錢啊……”馬金昌很難為情地推卻著。
“跟我就少來這些了。”馬金梅把錢塞他手裡,徑自說道:“姐也沒多少錢,不過一千幾百還是拿得出來的。”
馬金昌只好收下,馬金梅道:“這麼點錢也不夠你什麼,你乾脆去買輛黃包車當腳伕好了,辛苦是辛苦點,至少也是正派行當。”
“嗯,我不怕辛苦的。”
“有地方住嗎?”
“還沒……”
“我這房子白天就我一個,不過我男人晚上可能會過來的,所以也不方便留你住。”馬金梅有點抱歉地說。
“沒關係的,姐,我到外面找地方住就好了。”
“留你住就不行了,不過吃頓飯還是可以的。”馬金梅吩咐下人準備飯菜。
馬金昌在她家裡吃過飯,便請辭了。馬金梅對弟弟還是很熱心的,讓他有什麼困難就隨時來找自己。
晚上九點
軍營裡的官兵大部分都歇下了,只有軍長辦公樓裡還有燈亮著。巨大的辦公桌後,蔣世均正拿著筆在簽署檔案,手邊還積累著厚厚的一摞公文,他的秘書正在幫他給鋼筆注墨水,見他一支筆寫得沒水了,趕緊給他換上。
秘書覺得蔣世均的神色跟以往不太一樣,儘管俊美的臉上不帶什麼表情,但似乎有點焦慮,好像趕著要去什麼地方似的。
終於把最後一份籤閱完,蔣世均丟下筆,從皮質辦公椅上起來。秘書正整理著檔案,他已經拿起了衣帽架上的軍裝風衣。
秘書連忙幫他穿上,蔣世均戴上軍帽,威風凜凜地大步走出辦公室。門外的勤務人員趕緊跟了過去:“師長,還要回去嗎?”
“備車。”蔣世均簡短地說。
“是。”
車子把蔣世均送到家裡,已經是十點了。蔣世均走進內屋客廳裡,黎叔迎了出來。
“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