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落地,只是久久地在上空盤旋,直到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的耳邊,吢王妃漂亮的眸子發出懾人的光芒,她死死的盯著六王爺,從齒縫中憋出幾個字:“王爺可不是醉了吧。”
“醉了?那具屍體就埋在你的宜花園。”
這句話使得全場倒抽了一口氣,就像他們家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等事情一樣。
“你這個賤人——”六王爺憤恨的說道,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剖屍卸骨。
看著這個曾經為了自己坐上吢王妃的寶座,不惜一切代價的男人居然說出的同樣的話,吢王妃悲憤的流出了眼淚,既而說道:“可是有誰能證明是我殺了她?!”
吢王妃直直地與著六王爺對視,毫不畏懼的輕笑著。
“你們都各自回吧,今日之事,若是由誰敢亂造,我定是拿他試問。”說罷便即刻轉身,拂袖離去,只留吢王妃一人站於堂上,久久地凝視前方。
次日,所有前來赴宴的達官們都按著原路各回各家,清桐與著清梅清雅亦是忙著要準備自己的嫁妝各人都沒閒著。
“這嫁衣可不是太顯了,素點的好,盡是備的讓人晃眼的物件。”清桐看著擺於床榻上繡著清荷鴛鴦的鮮紅色嫁衣可是高興不到哪裡。
“這可是為娘特地叫人鑲上的金絲,雖說不能比她們好,但卻也不能差了。”孫氏走近她緩緩地說著,卻不知這孩子為何如此的不悅。
“可不就是成婚那天的穿戴,還是簡單的好。”清桐淡淡的說著,而後拉著母親坐於桌邊。
“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可就這麼一次,當是要顯著點兒。”
“我這一輩子且是這麼一次,可他卻多著呢,不在乎我穿著甚。”想那六王爺的樣兒,清桐不禁的低頭。
“這是說的甚?大喜的日子可是不能胡說,老天可是在聽著的。”母親苦口的說著,見自己的姑娘這般的哀嘆,很是哀憐。
“這老天可是真有?若是真有,可為何少聽了那些女子的哭訴!”
“妹妹,妹妹可是在嗎?”
“在,進吧。”聽是清雅的聲兒,清桐急忙收拾了表情。
清雅不顧的開啟了門,徑自的走了進來,見臉上盡是喜悅,清桐不由得問道:“姐姐可是有何喜事?”
“妹妹你看這是甚?”說著便招了招手,只見後面的兩名丫鬟抬著一隻箏朝著裡面走來:“妹妹可還記得那日替我彈得一首曲子?六王爺說是入耳的很,便將此箏送與我,說是當嫁妝來著,我今兒便是要轉給妹妹,只有妹妹能收下。”
“姐姐這是客氣了,六王爺送與你的禮兒,你自當收下,怎好轉送與我?”清桐看著那隻箏,如著想起那日的曲子。
“妹妹可是別小看這箏,根根音弦都是的盧的鬃做成的,連著木材都是取自雪裡的銀杉,邊上的磷光可都是出自名匠的手,是用金片一隻只鑲上的,這好的樂器當是要配上會奏的人兒。”說著便將那箏放於桌上,然後笑著說:“自當是姐姐還妹妹的人情,以後進了簫府,還是要相互照應的,都是自家人。”說罷便朝著孫氏微微欠身,既而轉身離開了。
這‘都是自家人’可是將清桐的心暖了好一陣,看著那日在自己的手中如數綻放音律的箏,她竟是如此的愛不釋手。
“這六王爺可真是有心 ,可不知那吢王妃是如何了,自那日回了之後,便一直都未得聽過她的事兒了。”孫氏由衷的感嘆。
“那日是我替著彈這曲子,不知爹爹知道可是會生氣。”
“他真是氣甚,樂著都還來不及,連著我都不知你竟會這,可是別想著這些,早早地睡下吧,明兒可是要有好氣色。”說著,孫氏便將清桐拉至床邊,收拾了嫁衣,而後輕輕地合上門離去。
第二天,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