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然後就斬殺了。斬殺了之後,又自盡,只剩一縷幽魂不知跑去哪裡了。如今這客棧門口留這麼一灘水,生意也沒法兒做了——當真是害人。”
李雲心同這位“大鄴渭都金吾衛大將軍”對話的時候,就站在人群裡。
等他說完這話,他身邊已經空出了一小片場地來。
他一個俊俏書生站在這街上,對著空氣講話。之前這門裡又被揪出一隻大鬼,更之前這渭城裡又有妖魔與修士爭鬥,人們早就人心惶惶了。此時見他這樣子,立時便想——是又在鬧鬼!
但這李雲心卻絲毫不以為意,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哦?這倒不必麻煩。只是我與將軍一見如故,想來也是有緣。你我雖不同,但終歸同為陰神——我恰好有個法子。”
到這時候,人們已在猜測這人是真的在同鬼說話,還是一個瘋子。
便又見他微微仰頭、盯著半空看。作一會傾聽模樣,搖頭微笑:“好說好說。我家主人便是白姑娘——白雲心。在下……唔……哎,本名不提也罷,我家白姑娘喚我作李雲心。”
他這話說完,轉身就走到客棧門前。
上一個這麼幹的人,弄得門口臭氣熏天。因而這一次客棧老闆當真豁出了膽子,戰戰兢兢地攔在他面前:“你你你你這人,要做什麼?”
李雲心一皺眉頭,冷笑起來:“你這凡人當真是不知死。本大爺要給你消災你還敢推三阻四,再不讓開,你就如此柱!”
這話說完便一揮手。嗤啦一聲響,那客棧門前的一根紅木柱上登時現出了五道深深的爪痕——險些將那木柱攔腰斬斷!
掌櫃的愣了一會兒,直勾勾地盯著李雲心的手、又聽見屋頂傳來略有些不堪重負的吱呀聲……拔腿便跑,直躥進人群裡去了。
李雲心這才哼了一聲,皺眉瞧瞧那一灘腥臭的水。然後將手一揮,那黑水便如同燒紅的烙鐵上的水漬一般,嗤嗤作響,很快就消失不見。
又過一小會兒,連那腥臭味兒也沒了。
他做完這一切轉身看那馬上的甲士:“我已將它正位了。將軍可以放心。”
那面目猙獰的甲士此刻竟皺起眉,只盯著李雲心:“閣下神通廣大,我聞所未聞。閣下究竟何人?”
李雲心一笑:“回去問你家大王,自然知道了。”
說完這話便不再理那甲士,只轉眼去看街上那些圍觀他的百姓。細細瞧了瞧,終於在人群裡找到那掌櫃——手一招,便有一陣妖風將掌櫃的裹挾了來。
見這樣子,人們登時驚叫奔走,從街面散去了。
但或許城中接二連三發生的神鬼之事已漸漸令這些人習慣了——竟沒有逃遠,只遠遠躲在街角、樹後,探頭探腦地看。
那掌櫃的此刻抖得像篩糠一般,又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得連聲道:“爺爺饒命、好漢饒命、大王饒命……”
李雲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邪邪地一笑,隨手將他丟在地上。踱了幾步猛一轉頭,臉上卻又怒不可遏:“我幫你除了那灘臭水,怎麼還怕我,嗯?!怕我做什麼!?”
那掌櫃的就只是發抖,抱著腦袋不說話。
李雲心又大怒:“還不說話!怎麼不問我姓甚名誰,日後好報答我?!不是說人最懂得禮儀倫常?!你再不問我,我吃……我殺了你!”
聽了他這話,但凡不是腦袋不清楚的,都知道他不是人了——那一句“我吃了你”險些便脫口而出了!
這掌櫃的許是被嚇懵了,竟真的哆哆嗦嗦問了一句:“大、大王姓甚名誰?小的日後定去備了三牲,嗯……”
想說“請大王來享用”,卻怕真的來了自家要遭殃。好在李雲心此時聽了這話就開心起來,臉上的怒意陡然消失不見,嘻嘻笑道:“你們聽好了—